正深吸一口气,等着侍从回来回话,那侍从却尴尬回来复命,“夫人,平阳侯夫人说……不方便……” 不方便?! 周穆清才将回来的优越感只觉忽得受到了挑衅,当下脸色就有些难看,“什么叫不方便,这十里亭是她平阳侯府的吗?先来后到也不是这样用的吧。” 马车外的侍从还在被雨淋着,周穆清如此说,侍从也为难。 十里亭就有平阳侯府的侍从和暗卫守着,他们亦不好入内。 婢女亦道,“夫人,要不我们先去前方吧。” 婢女不好说,她只是庐阳郡王世子的外室,就算近来在京中如何高调,对方可是平阳侯夫人,这么冲突,世子又不在…… 婢女是怕她吃亏。 侍从也不吱声了,觉得婢女说得是,周穆清却撩起帘栊,恨恨看了亭中坐着的人一眼。 她今日就还不信了,苏锦能不让她入内躲雨。 当下,“打伞,我要下车。”周穆清吩咐。 婢女和侍从都愣住。 “没长耳朵吗!”周穆清吼道。 婢女只得照做。 眼见婢女撑伞,周穆清在伞下朝十里亭方向来。 苏锦心中有些恼火。 当不当正不正在这里遇到周穆清,她方才是想打发了她走最好…… 罗晓还有一刻钟便到,她在这里见罗晓的事不能被旁人知晓。 但眼下,周穆清似是铁了心要在此处与她冲突。 一刻钟的时间很快过去,苏锦皱眉看向周穆清。 天下着大雨,周穆清在伞下款款而来,婀娜的身姿,处处透着特意,尤其是盛气凌人的表情,当真是拿自己当成了正紧的庐阳郡王世子夫人。 苏锦垂眸,需尽早将周穆清打发了。 眼见婢女撑伞到了十里亭前,苏锦抬眸,见周穆清披着斗篷,在伞下朝她道,“平阳侯夫人不会如此小肚鸡肠吧,眼下的雨下这么大,我们府中的马车又露水了,想在十里亭中暂避些时候,等雨势小些便走,有什么会碍着平阳侯夫人的!” 这话的挑衅意味重了些,丰巳呈和长翼都循声上前。 周穆清愣了愣,身后的庐阳郡王府侍从也上前。 周穆清心中遂踏实了许多,“夫人,是不是要管好自己手下的人,就这么随随便便出来咬人,是不是丢平阳侯府的人?” 只有狗才是咬人,丰巳呈恼火。 苏锦端起水杯,看了看她,知晓让她自己走是不可能了。 “丰巳呈,掌嘴。”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看都未多看她一眼。 周穆清以为自己听错,丰巳呈却早就等一日等许久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果断‘啪’的一个大嘴巴。 周穆清被扇懵,直接愣愣看她。 周穆清身后的侍卫也愣住,赶紧上前。 周穆清是世子在京中的外室,周穆清人本就高调,亦在京中做了不少欺凌旁人的事,这些侍卫其实也并不喜欢,只是她是世子身边的人,他们是奉命来保护夫人安全的,眼下夫人被打,他们难辞其咎,就怕平阳侯夫人这里还有过激的行为。 “你!你敢打我!”周穆清难以置信。 这段时日在京中,谁不见了她都恭敬礼遇,她苏锦,一个就要过气的平阳侯夫人凭什么!柏炎一死,她真当自己是早前那个金贵的平阳侯夫人吗? “打你怎么了?”苏锦淡声,“你一个京中的外室,在我面前嚷嚷,吓到我腹中的孩子,我打你一巴掌算轻了,丰巳呈,她再聒噪,再给我打,打到她不说话为止。” “你!”周穆清脸都气红。 当即在身后的侍从面前抬不起头来,又恼羞成怒朝身后的侍卫道,“怎么,你们一个个都哑巴了吗?” 身后的侍从看向她,又看向十里亭中,都不敢说话。 周穆清气急,遂朝十里亭中道,“苏锦,你就再横这一两日吧,平阳侯死了,你届时又变回一只山鸡!” 话音刚落,丰巳呈都未来得及扇巴掌,柏远恼得拔了身侧侍从的剑,大步上前,“你再说一句我就杀了你,我不管你是不是庐阳郡王世子的外室!” “柏远!”苏锦出声唤住他。 柏远果真停下来。 丰巳呈还是赶紧抱住柏远,若不是丰巳呈抱住,柏远许是真会拎剑去砍了周穆清。 见柏远真拔剑上前,周穆清吓得后退。 身后的侍卫也围了上来,早前不过是一个耳光的事,眼下,拔剑了。 一瞬间,双方侍从都纷纷拔剑,气氛剑拔弩张。 周穆清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