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几个人早看不惯方睿轩了,但是他们大都听说这逃难而来的小子是个举人,只是身份不对等,人家是举人,你只是个秀才、童生的,缺少底气要求方睿轩做什么。 “这位兄台过奖了,方某不才,作诗方面无甚天赋,故而不敢轻易在诸学子面前开口,以免污了各位的耳朵。”方睿轩忽略了这人口气中的不怀好意,解释道。 那中年男子隐隐指责他不识礼数,不曾上门拜访,他真是没什么好说的。 总不能实话实说,他是个宅男,十天半月都不愿意出一次门。就连运动锻炼身体,都只是在自家的菜地除除草,浇浇水,逗逗孩子。 而曹大娘哄孩子的时候说举人老爷十有八九次拔掉的都是韭菜苗而不是野草还不如小清儿的话,被他自动忽略了。 这当初建菜园子的想法还是他提出的,他怎么可能不如徒弟! “方举人过谦了,大家不过是互相切磋切磋,来增益自己的不足罢了。”另一个人继续相劝道。 方睿轩觉得他早该明白的,这操淡的古代,你越是说实话承认自己的不好,别人就越认为你是谦虚。而且科举是要作诗的,没有两把刷子,也不可能考上举人。这些人不信,算是情有可原的。 只是会作诗的是原主,不是他呀! 而且他就算有原主的记忆,顶多能评出优劣,教教徒弟罢了,哪里做得出那些好诗。 “既然诸位盛情,方某只能献丑了。一桌大杂烩,同锅来分食。各取腹所需,各吃口所长。”方睿轩硬着头皮道 “说得好!”方睿轩说完后,唐彦率先叫好鼓掌。“方举人的确过谦了,这诗虽不是上等,却也生动形象十分有趣。” 唐彦早就王举人不顺眼了,平时假清高装大儒的,私下里却比商人还会钻营和唯利是图。 办个学还要比别人多收上三两银子的束修。 他学堂的几个学生听说新来的方举人为了报答柳家村的收留,前三年的束修都减免二两银子后,都不免有些心动。再听说,三年后也只是和一般的夫子一样收六两,那些人心里十分的不淡定。 读书是个讲究积累需要不懈坚持的活儿,十年寒窗苦读,也不一定能金榜题名。他们至少要读上七八年的书才能读出个名堂。 这既有了名师,又能给家里节省下一笔银子,其不是两全其美。 王举人学堂的学生,也不都是那些商户人家的,也有一些家境一般,但是父母咬牙供养着的。 但是比起这些人,其实那些商户人家的孩子更像去方睿轩那里求学。他们可是听说了方睿轩收了沈大海的两个儿子为徒弟的,这说明他对商贾没有什么偏见,就算不能掏心掏肺对待他们,至少可以做到一视同仁。 那些在王举人处求学的富家子弟,都给王举人送去了大把的钱。但是王举人就算拿了他们的钱,对他们从来都不假辞色。在发生矛盾请教学问的时候,总偏颇或者优先那些非商籍的学生。 他们的父母一边劝他们忍着好好学习,一方面还要给王举人送礼对着王举人低头哈腰的赔笑脸。这让一些年少轻狂的孩子,心中充满了戾气。而他们以前是没什么好的办法,现在有了更好的环境,不兴人去更好的地方吗? 那些商户家的孩子谋划着如何怂恿自己爹娘让他们转到方睿轩的学堂,而王举人却因为方睿轩抢他学生的行为生出了极大的不满,这才想在宴会上刁难他一下。 虽然方睿轩什么也不知道,但是这锅他却是背定了。 唐彦的话落王举人有些脸红,其实他做的诗还不如方睿轩呢。但是他不敢得罪唐彦,转而道,“听闻方举人收了三个高徒,在柳家村开馆授课,今年的童子试可有把握。”王举人道,他今年可是有学生要考试的,而且考中的童生机会可是相当的大。 方睿轩和三个徒弟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向王举人,他们这么小,才开始开蒙不久,怎么可能会去参加童子试。 “兄台说笑了,几个徒儿年级尚幼,刚开始蒙学,这两年的童子试可能参加不了了。”原谅他和这个人撕逼了这么久,还是不知道人家的姓名。 “方举人又谦虚了,前段日子还相传京畿去年出了一个七岁的童生还是头名,不知羞煞了多少年龄大的学子,被誉神童。先生的弟子最大的已经有八岁了,不妨让他下场一试积累积累经验。” 七岁! 而且是虚岁! 也就是真实年纪不过四五岁的孩子,竟然中了童生。方睿轩觉得有些玄幻,那么小的孩子整天被逼着学一些经史子集,这得多惨呀。 神童之说,方睿轩就敬谢不敏了。再神童,首先还得先要学习,才能致用。 正在招呼几个同行的沈大海,过来的时候,就听到王举人让他儿子下场试水。他努力回想了一下,他最近和王举人没有什么交集,没有得罪他呀,怎么会针对自己的儿子呢。 “王举人见笑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