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臻掏出钥匙开了门，就见苏暖站在客厅里，手中还握着电话，一脸错愕地看着她。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苏暖神情的转变都被顾臻看在眼里，前一秒还紧皱着眉头，后一秒看着她就整个人都舒展开，强颜欢笑的样子让人心疼也让人生气。 之前明明受了委屈会在电话中哭泣，如今为什么面对面站着就不能让人看到自己的脆弱呢。 你是超人吗？顾臻真想问问她。 “我都知道了。”顾臻神情严肃、没头没尾地抛出这么一句话。 苏暖不想顾臻知道的事情可有点多，她这一个都字让苏暖心里有些没底，下意识地问出了一句蠢话：“你知道了什么？” 顾臻一听这话血气上涌，口气也带出了几分凌厉，“你到底有多少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苏暖刚刚在电话中和天晟公关人员吵了一架，原本就在气头上，被顾臻这样一顶，脸也夸了下来。 “全部，本来跟你也没有关系。” 苏暖如果真心想气人，那么她的话真是句句如刀。 她和顾臻太熟了，熟到太清楚对方的痛点，一句话就能让人痛不欲生。 顾臻知道苏暖的毛病，深吸一口气，她赶回来是想把事情问清楚，然后一起想对策的，她并不想把她们之间的气氛搞得这么糟糕。 “何栋和曾铭是怎么回事？”顾臻坦率问道。 她是抱着解决问题的心态，可苏暖如今已经红了眼，完全没有这样的心情。 “就像你知道的那样。”苏暖随意道。 她压根都不知道顾臻到底都听了些什么，如今就是心理抗拒，懒得解释。 顾臻气笑了，“我回来就是要听你说！” 苏暖自嘲地笑笑：“有什么好听的，我不就是那个样子嘛，因为是个坏女人，所以活该落得那样的下场。” 我是个坏女人……我活该如此…… 顾臻觉得心里像是被捅了个窟窿。 她宁愿像当年在待机室里一样，两个人大吵一架互相指责，摔掉触手可及的一切物品，也不想苏暖像眼下这样，贬低着自己来堵她的心。 “苏暖，你真是一点都没变。”顾臻觉得她没有办法再在这个家里呆下去了，她满眼失望下意识看了看苏暖，就见苏暖始终高抬着头，连一个目光都不肯施舍给她。 “我们这都是图什么呢。”顾臻笑笑。 她本就在门口，顺势转身开了门出去。 “嘭”的一声响。 屋子里重新恢复了寂静。 苏暖甚至能够听到风吹动窗帘的摩擦声。 刚刚，顾臻是哭了吗？苏暖的余光在顾臻出门前的那一刻扫过，似乎看到了她脸颊上流过的泪水，她是哭了吗？ 最后哪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苏暖泪流满面，仰头看着天花板，却无法抑制自己流下的泪水。 这一次顾臻大概是真的对她失望了。 苏暖想，她并不希望将事情搞成这样的，她不想。 但是当你受到全世界伤害的时候，当你感受了过多的恶意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会控制不住伤害自己最亲近的人，那种发疯的念头就会不停地折磨着你，想要拉一个人一起下地狱。 苏暖慢慢蹲下身来，自己将自己保护起来。 最起码她有句话没有说错，她真的是个坏女人，也许她这些日子以来经历的所有痛苦，都是她活该应得的。 苏暖的手机还握在手上，也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铃响了起来，她接通电话，就听对面一个同样充满关切的声音响起。M.xiａpE.ＣO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