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没有听清程孝说的什么,见他良久不动,又重复了两遍。 小厮的声音不小,三番几次之后,程孝终于听了进去:“招待?只是让我去招待?” “是的,您现在是府里的主人,只有您能招待了。”小厮奉承道。 程孝这时彻底清醒过来了,听说自己是程府主人,就知道事情成功了,心底的喜悦一下子就压过了害怕。再也没有人压在他头上了,一朝翻身做主的感觉十分美好,听见小厮还在提醒他去招待,顿时冒火道:“我是程府的主人,还用我亲自去招呼几个小小的衙役?!” “二少爷,夫人说了,这段时间太过敏感,一切还是小心为上,不能得罪了衙门的人。”等了很久还没见二少爷过去的周家媳妇亲自过来,一进门就听到二少爷的浑话,连忙解释了必要性。 一听到是自己那个狠毒的娘说的,程孝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违背了,只能收拾仪容去正院。 程礼和阮芷娘请了文大夫,并带着何师爷和一众衙役进了程府大门直接往正院去了。 “三少爷,您和这些客人就先在前院等着吧?”守在二门的小厮用伸出手拦住了程礼。 几个差役负责保护程礼和阮政清安全,他们不管这里面有什么龌蹉事儿,但他们知道不能让两人在他们的保护下出事了,哪会让小厮靠近他,直接上前把他撞到了一边。小厮终究是畏惧差役不敢挣扎,只能匆忙跑进去禀报程夫人。 “夫人,那些差役护着三少爷进来了!”小厮几步跑了进来直接跪倒在程夫人的脚下道。 程夫人听得一惊:“你确定是护着他的?!没看错?” “没看错!奴才在门口阻拦的时候,还是差役把奴才撞开的。”小厮心惊胆战的回答道。 莫不是事情败露了,府君不打算兜着了?程夫人心中有些惊慌,她虽然胆大包天,但也知道谋害夫君属于十恶不赦之罪,程惠不是说了没问题吗,想着程夫人转头盯着程惠道:“怎么回事儿?衙门里的人怎么会跟那个庶孽站在一边?” “这个,我如何知道!”程惠心中也是一片慌乱,这时姜家的一个仆役跑了进来,在程惠的耳边说了几句。 程惠听得眉头舒展了一些,将小厮打发走了,才跟程夫人说清原委:“府君刚刚给夫君送了消息,桓壁县的曹大人派了师爷跟在阮政清和那个贱种身边,他不能驳了曹大人的面子,所以才派了几个衙役过来,让我们不要落下什么把柄,暂时也不能动那个贱种和阮政清。” 不动那个贱种?她怎么甘心!好不容易才彻底掌控程府,她难道还不能随心所欲?程夫人心底十分不甘。 “娘,那个贱种和阮政清出了事儿,曹大人必定深究,那时候就不好收场了,要是再牵扯出那个老东西的事儿……”。 “不要说了!我先不动他就是了。”程夫人一手撑在桌子上稳住了身体,才打断程惠的语言,虽然她已经弄残了那个老东西,并下定决心要弄死他,但心底不是不害怕的,她小时候无意中见过谋害亲夫的女子被处死的样子,如果不是那个老东西把她逼到了极致,她哪里会出此下策。虽然心里恨毒了那个庶孽,但到底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安全开玩笑。 程惠看着程夫人的反应松了一口气,她真怕她娘不管不顾直接把程礼弄死,然后曹大人把这个案子捅了出去,到时候府君也兜不住,她这个做女儿的也要跟着倒霉。 这时程孝气呼呼的带着程礼和阮政清他们走了进来。 “拜见母亲。”在阮芷娘的提醒下,程礼才压制住对程夫人的恨意,咬牙行了一礼。 程夫人的目光快速的掠过何师爷和几个衙役,又喝了两口参茶稳定了心神,装模作样的用手帕擦了擦眼角,才把目光转向程礼,红着眼睛叫起道:“礼儿,您怎么现在才回来,您父亲他出事了!” 那老虔婆还敢这么说!程礼压花了很久才压下去的恨意一下子就爆发了,拽紧了拳头想要上前,又被阮芷娘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就是听说公公病了,所以我们特意赶出去找来了文大夫过来看诊。” “公公的病不宜耽搁,儿媳和夫君就先领着文大夫进去了。”阮芷娘说着也顾不得礼节了,直接把程礼往内室里拉。程礼感受这阮芷娘的关心,心情也平静了些,理智回归的他自然跟着阮芷娘往里走。 李玉儿她们自然也跟着往里走,衙役自然也是寸步不离。 “……啊,啊……。”程老爷看着程礼带着何师爷和衙役进来,不由两眼发光,使劲的伸出右手。 看着父亲如此狼狈的样子,程礼的心中即使有再多的怨恨,此时也烟消云散了,满心只剩下惊痛酸楚。他上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