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儿不去想大夫要和程礼说什么,而是抱着又睡着了的安乐问向大夫道:“安乐刚才又哭了,没有大碍吧。” “没事儿。”向大夫看了看安乐的气色,又诊了脉道:“婴儿虽然脆弱,但也不是瓷娃娃,你们也不用太提心吊胆。” 李玉儿这才放下心,她虽然想让安乐来激发邹大娘的求生意志,但也不想安乐因此有什么不好。 屋外,程礼见大夫欲言又止的看着他,心里便又不好的预感,又在心里做了一会儿准备才道:“大夫,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你们还是提前把后事准备了吧。”大夫话在嘴里过了几遍,终究是说了出来。 即使早有心里准备,程礼还是一下子苍白了脸色。 “她这么大年纪了,即使走了,也是喜丧。”大夫拍了拍程礼的肩膀。 程礼仰头看着惨白的天,把要到眼眶的泪意压了回去才问道:“还有多久?” “……大约也就是几天了。”大夫摇头道。 正房,程谢氏眼眶有些发黑,她看着前来侍候的丝絮问道:“竹香呢?” “不清楚,昨夜就没有看到。” 程谢氏蓦然发火道:“那个贱蹄子!让她去打听消息,打听的人都不在了!” “打听消息?”丝絮的手停了一下,紧接着又继续帮程谢氏梳头道,“她在清河乡也是人生地不熟的,不好打听消息,您得给她一点时间。” 这句劝说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反倒让程谢氏的火更大了:“你以为是让她打听什么难事?就让她打听那个孽畜的事情,这么久都没有音讯!” “老夫人,为这个事生气不值当。”竹香一边娴熟地帮程谢氏抹头油,一边道:“都住在一个房子里,该知道的事,我们迟早会知道的。” 丝絮的声音手上的动作麻溜又轻柔,程谢氏被她侍弄的舒服了一点,语气也好了些:“早知道和晚知道还是有差别的,你也去给我打听打听,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又为什么请大夫。” 丝絮刚正房,就碰到了缩作一团往里走的竹香。 “你是怎么了?穿的衣裳不少啊?怎么看着好冷的样子?”丝絮把竹香拉到耳房道。 竹香搓了搓手道:“昨天在后罩房门外蹲了一晚,冷了一晚,现在还没有缓过来。” “你蹲那儿做什么?”丝絮眼神一闪,递给竹香一杯热茶,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竹香一口饮尽热茶,才直起身体摆手道:“别说了,夫人让我去打听消息,这家里的人防着我们呢,哪里会随便说,我只有自己去听了。” “什么消息?”丝絮有给她续了一杯热茶。 竹香正要说,突然又问道:“老夫人起了吗?” “起了。”丝絮有些遗憾。 竹香立马起身往外走:“不行,我得赶紧去回禀!” “你说那个小贱种没事?是那个老东西受伤了,伤人的还是谢三娘那个赔钱货?”程谢氏的声音陡然拔高。 门外的丝絮听了就放心的离开了,屋内的竹香只能缩着脑袋承受着程谢氏的怒火点头。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程谢氏骂道,心里的希望落空了,她便把气都出在谢三娘身上,什么难听骂什么。 周氏这时也走了进来,听到程谢氏的骂声,她也了解了事情的始末,眼珠子转了转,对着程谢氏道:“现在程家一片忙乱,正是我们的机会啊。婴儿最是脆弱,稍有风吹草动就能要了她的命。” “这话倒是不错。”程谢氏幽幽的点头,旁边的竹香听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后罩房,程礼调整好了心情才走进来,看着邹大娘仍旧没有血色的脸,不由又是一阵黯然,不过还是打起了精神过去问道:“大娘现在有什么想吃的吗?” “没有什么想吃的了,你们自己去吃吧,把安乐放在这里再让我看看。”邹大娘费力的摆了摆手,支撑着她刚才惊坐起来的那股力气已经消散了,现在做什么动作都十分费力。 李玉儿没有把安乐交过去,皱着眉邹大娘道:“你现在得好好休息,照顾安乐的事情,等好了再说。” “我现在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