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鸢只觉得脑袋轰的一下大了一圈:“小姐,你只是为了他的事情,就这么不顾惜自己的名声!” “名声?我早说过不在乎的。”李玉儿从墙上拿了个帷帽,就提步往外走。 彩鸢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以前听小姐发表一些与众不同的看法,她还能够勉强镇定,可现在是在拿名声开玩笑啊,她知道李玉儿有主见,但没想到她这么果决! 堂屋。 程谢氏听到喊声暗道不好,看着进来的婆子,一下子皱紧了眉峰:“你是何人,跑到这里胡言乱语?!” “她是……” 程礼话还没说完,方大婶就笑着回了话:“我是程老爷婚约的见证人之一。” “婚约?我这个做嫡母的可没有听说你有过婚约!”程谢氏满是恨意的盯着程礼。 程礼此时也冷静了下来,虽然不知道方大婶她们从哪里给他找来一个未婚妻,但此时也不得不跟着方大婶的话走了,看着程谢氏道:“这是我师父做的媒,正要找机会禀告母亲呢,只是这段时间您身体不好,我不便拿私事打扰。” 所谓师父,便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由师父做主的婚事在礼法上也说的过去,程谢氏一下就被哽住了。 “不知尊师给你说了哪家的闺秀啊?”姜秀才看着不给力的程谢氏眼神有些阴郁,不得不自己站了出来。 方大婶立马笑着抢了话道:“是府城李秀才家的小姐,那真是顶顶好的姻缘!” 什么!程礼被惊的站了起来,怎么把玉儿也扯进来了?!他知道玉儿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这样岂不是要毁了她的名声?! “你怎么如此惊讶,莫不是这婆子说了谎?还是这婚事是莫须有的事?”姜秀才一下子就抓住了程礼露出的破绽。 程礼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说错一句话,毁了自己不要紧,玉儿才刚刚成年。 程礼把二十多年的机变都用上了,心中即使波涛汹涌,也很快冷静了下来,让理智主导自己的行为,极快的收敛了脸色,转头直面姜秀才:“姐夫为何如此揣测?我不过是惊讶与她把李小姐说出来了罢了。要知道我们还没有走三媒六聘的过程,总希望还是低调些好。” 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但程礼说的太理直气壮,其他人也不能反驳。 “真的定下来了?可有人见证?不要说就是这个婆子?”程谢氏此时也恢复了理智。 方大婶笑道:“见证人当然不止我一个,还有先夫人……的弟弟阮老爷、桓壁县的名医向大夫、绣珍坊的颜老板,这些都是有名有姓的人,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向她们求证。” “这些人不都是程礼一伙的!”周氏装着口不择言道。 本来见方大婶说的头头是道,都信了大半的儒生听周氏的言辞,又醒悟过来连忙追问道:“这些人都站在程礼一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见证两姓之好,当然是要请亲友,有什么不对吗?”方大婶又提高了声音质问周氏。 程礼也向程谢氏行了一礼:“她一个仆役质疑阮举人,质疑于我有恩的贵人,理应重惩,请母亲为我做主。” 在场的儒生虽然是抱着打击程礼的目的来的,但他们自诩读书人的这个身份十分清贵,见周氏这个下等人如此不把秀才这个身份放在眼里,对程谢氏也生了不满之意,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 周氏脸色瞬间煞白,程谢氏也僵住了,她们没想到程礼还有这份机灵。 以往程礼碰到这种事,要不是忍气吞声咽了苦果,要不就是直接硬顶,不会这种手段,没想到现在还知道以退为进了,倒把程谢氏将了一军。 “老夫人、三爷,奴婢错了,奴婢知错了,看在奴婢家里有老母幼孙的份上,饶了奴婢吧。”周氏果然是见过风浪的人,见势不好就立马跪下痛苦流涕。 敬老惜幼都是人之共情,见周氏哭的情真意切,有些儒生倒是缓和了脸色,觉得这人可以从轻处理。 程谢氏见周氏这么机灵,也松了一口气,又把问题推到程礼身上:“老三,这奴婢冒犯了你,就交给你严惩吧,不用看我的面子。” “老夫人真是通情达理,不愧是朝廷嘉奖的诰命夫人。”坚定要给程礼好看的人,立马吹捧程谢氏。 程礼仍旧保持着谦恭的行礼姿势:“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母亲的人,我不敢逾越。”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