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的凝重慢慢消散,在灯烛下越发明亮。 “你再胡言乱语,我就回去了。” 这种威胁还是很有成效的,宋晋庭果然就端正坐好,恢复他那副温恩儒雅的正经样子。她拿眼睨他,发现这人真要做表面功夫,一般人恐怕难能察觉。 玩笑归玩笑,她是想起一事,眸光微微闪动,犹豫说:“在你拉我前,好像有人在背后拽我……那时我心慌得很,如今细细一回想,吵杂声里似乎有人喊了声谢姑娘。” “混乱里有人拽你?”他心头突突地跳,表情再严肃不过,“你可记清楚了?” 刚才乱成一团,人撞人的,他急得眼里直剩她,其余的一概没有留意。听她说起曾被人拽胳膊,脑海里竟没有关于当时的其他讯息。 她垂了眸,认真地再想回响,先点点头又摇头:“是有人拽了我一下,但是喊我那声……我现在反倒不好确定了。” 如果真有人喊她,那肯定是熟悉她的,她面具一直都戴在脸上呢。 “是瑞王吗?”谢幼怡嘴里蹦出一个最有可能的人名。 刚才瑞王不就离他们不远。 宋晋庭却肯定地摇头:“不可能是他。我见到瑞王的时候,他正紧张跟太子说什么,像是刚避到墙下,同样惊魂未定。” “或许就是我幻听了,当时那么乱,也许是谁不小心碰到我。”既然不是瑞王,谢幼怡也懒得猜了。 小二此时来上菜,话题也就此打住,谢幼怡给他布菜,让他多吃一些:“就当今日是我陪你过的秋节吧。” 她夹什么,宋晋庭照单全收,眼里都蓄着笑,心里却还在暗暗推敲她方才那些话。 两人在酒家里躲个清净,太子和瑞王已经坐上马车往瑞王府去。 瑞王自上车后就一直沉默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太子看了他好几回,终于还是劝他:“三弟,天涯何处无芳草,安平侯嫡女到底是不能够进你瑞王府了。你今夜也瞧见,她跟在晋庭身边,两人曾有过婚约,晋庭那日帮她保全名声,往后恐怕两人还是会纠缠不清。搞不好就得成晋庭养在外头的……” 太子说着,见他还是抿着唇不说话,无奈叹气:“如果你真的不介意她在宫里出的事,你要是还想纳她,为兄帮你去找……” “皇兄莫要再担忧弟弟了。”瑞王淡淡地道,“弟弟已经放下,她和谁走得近,与弟弟无关。” 太子就长长出一口,抬手拍拍他肩膀:“如此甚好,为兄回头就让你嫂嫂再留意,给你找个乖巧伶俐的。妻子,还是要个贴心知冷热的。” 瑞王点点头,倒像是真放下了,不再抗拒说亲这事。 太子总算露出笑,不过才片刻又神色肃穆道:“你既然放下了,那也不能够迁怒晋庭。宋家要起复,他往后就会是为兄的左右胳膊,许多事情都要走掌戎司的。你若跟他生罅隙,为兄在中间只有为难,你可明白?” 瑞王闻言,抬头神色古怪看了兄长一眼,在他郑重的目光中到底是点点头:“弟弟知道了,不会理会他的。” 兄弟俩把话说个明白,太子又有意引着说起两人小时候的趣事,气氛轻松不少。 等马车到瑞王府,兄弟俩倒是遇见一个意外的人,是等在王府门口的禁军指挥使。 禁军指挥使是特意等了许久,见到兄弟俩,先见了礼,然后吞吞吐吐望着太子,欲言又止。 瑞王见此识趣道:“我去吩咐他们先把酒菜备好。” 太子一把拉住他:“兄弟间有什么好避讳的。”朝指挥使颔首。 禁军指挥使见太子坚持,左右这事也该告诉瑞王一声的,便利索道来:“殿下先前叫臣再暗中过问安平侯嫡女在宫中的情况,臣细细盘查过,发现有一样不对……谢姑娘出现的时间不对,然后再去查看小园子,发现芭蕉丛林的灌木丛边上有个小小像洞口一样的地方,如若姑娘家有心藏里头,外人不能察觉。而那处有大小不一样的两种脚印。” “这样一推断,谢姑娘极大可能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