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不错,酒品也好,他喝得面容微醺,却也只是目光更水润了一些,什么越界的事也没有做。 夜已经深了,天上的星子一闪一闪。 于寒舟并没打算留他过夜,因而指着床铺道:“去给我暖床。” 舒笙看她一眼,眸光水润明亮,如盛着浓浓蜜浆:“好。” 脱了鞋子和外衫,钻进被窝里,用体温去暖她的被褥。 他是男子,又喝了酒,体温比平时略高一些,没多久就把被褥暖热了。 他用一双含着水光的眼睛望着她,问道:“你要来检查一下吗?” 于寒舟便走过去,伸手探进被子里。摸了摸,觉着温度差不多了,就点点头:“够了,你走吧。” 舒笙没有磨蹭,果然坐起来,穿上外衣和鞋子走了。 “那我明天再来。”他提着食盒走了。 于寒舟躺在暖融融的被窝里,喟叹一声:“真暖和啊!” 被窝终于不冷了。 从此以后,舒笙每天下午都会提着一只食盒来,有菜有酒,走之前还会给于寒舟暖被窝。 他从来没有抱怨过。也没暗示过她什么,似乎非常珍惜这样的日子。 直到他被皇上派出去出公差。 “我要离开三个月。”他对于寒舟说道,脸上有着不舍,“你会去看望我吗?” 于寒舟没有多想就说道:“把地址给我,有空了我去看你。” 舒笙给了她地址,笑着离开了。 于寒舟在没有人暖被窝的第三天,就有点扛不住了。去楚风馆?说真的,那些小倌没有舒笙来得有意思。 舒笙读书很多,又有阅历,非常能够独立思考,两个人在一起说话,什么都能谈。而于寒舟去楚风馆,跟小倌们谈的都是风花雪月。 于寒舟去铺子里安排了一下,就骑马追着舒笙离京了。 她到的很巧,舒笙等人正被一伙黑衣人追杀。舒笙的胳膊上挨了一下,血染红了半只袖子,然而他长眉拧起,面上不见丝毫慌乱,冷静而沉着地应对。 很有男人气概。 于寒舟没有多加欣赏,就上前为他们摆平了困难。 “你来了!”舒笙看到她,眼睛一亮,笑容顿时爬上了眉梢。 下一刻,他眼底的光芒淡去,整个人往地上倒去。 于寒舟接住了他。 她从其他人的口中得知,他们之前就遇到过一次截杀,舒笙已经受了不轻的伤。 找到落脚的地方后,于寒舟解开舒笙的衣裳,才发现他受的伤有多重。 她为他处理了伤势,看着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若有所思。 舒笙年轻,恢复得快,他很快就醒了。见于寒舟就坐在床边,脸上不自觉露出欢喜。 于寒舟就问他:“你到底在办什么差事?为什么这么危险?” 舒笙思念的眼神望着她,口吻轻淡:“抄家。” 于寒舟惊得不行,不禁说道:“难怪会被人追着砍!” 小皇帝性子暴躁,不爱跟人慢慢来,想搞谁了,就让舒笙带人暗中去找证据,然后抄人的家。 偏偏,舒笙虽然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竟然愿意办这种事,而且一点也不拖沓,小皇帝很信重他。 “没少得奖励吧?”于寒舟就问道。 舒笙微微一笑,说道:“我攒下五进的府邸一座,有庄园三处,有银两……” “等等。”于寒舟打断他,“你不用说这么细,我没兴趣。” 他定定看了她一眼,却是继续汇报:“有银两十二万两,有珍珠一箱,宝石两箱,绸缎……” 他念财产清单时,目光一直温和的看着她,末了他道:“如果你嫁给我,这些都是你的。”顿了顿,“以后还有更多。” 于寒舟咋舌。 她信他说的,以后还有更多。小皇帝虽然暴躁,人却大方,每次抄家都赏舒笙许多东西。 不过,他这么搞,就怕死得也快。 舒笙却似看透她的想法,笑得更加温柔了:“如果我不幸亡故,这些都给你继承。” 于寒舟很想刺他几句,然而看着他温柔的神情,竟然没说出口。 “你的情意太深重,我接受起来有点负担。”她如实说道。 舒笙笑得更温柔了,轻声说道:“可我若是情意不够深重,你如何会被我打动?” 他的反问如此有力,于寒舟一下子无话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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