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寒舟收了招式,对他笑道:“如何?小王爷可还气屋里那人?” 小王爷跟她交手一场,回想起来竟被她逗着玩似的,脸色黑得厉害,明明应当生气的,却累得气都气不起来,哪还记得屋里的少年? 他愣了一下,才想起来,站直身体,叫仆人过来扶他。一声不吭,往屋里走。 不是不恼怒的。但她是个女人,还让了他一只手,他输都不好意思恼火。 “倘若小王爷不介意,我将他领走了?”于寒舟跟着进屋,指着地上的人道。 小王爷一口拒绝:“不行!” “打他有什么意思?小王爷不痛快了,找我玩一玩。”于寒舟不急不缓地道,“至于他,倘若小王爷喜欢得紧,我给小王爷调教一番。” “我用你调教?”小王爷不快道。 于寒舟便笑道:“小王爷自然是用不着我的。但我在此吃喝数日,怪不好意思的,想为小王爷出出力。” 小王爷嗤了一声。他心知肚明,她就是来管闲事来了。但他这会儿累得紧,没精力同她歪扯,就道:“随你。” 反正就算她领走了,人还是在他府上。 “多谢小王爷赏识。”于寒舟拱了拱手,就把少年领走了。 少年挨了一顿打,但神智还清醒着,吃力地爬起来,跟着于寒舟走了。 于寒舟将他带回院子,就吩咐下人打水、拿衣裳,要为少年清理包扎一下。 少年看她的眼神说不上好。他以为于寒舟是小王爷的走狗,是被驯服的宠物,打心底瞧不起。偏偏这人又救了他,这份恩情却要记得,忍痛拱了拱手:“多谢这位兄台相救。” 于寒舟听他称呼自己“兄台”,笑了笑,没解释:“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怎么会被他抓来了?” 少年便道:“我叫宋辞,俞县人,途径此处。”他脸色不好,“也没做什么,只在街边买包子,就被他抓来了。” 于寒舟瞧着他的脸。他虽被打得惨,但仆人没往他脸上招呼,他生得一副好精致的五官,高鼻梁薄嘴唇,睫毛浓密而长,是个倔强的美少年。就买个包子,便被抓来了,也是惨。 “不知兄台名讳?”少年问道。 于寒舟便答道:“我叫于寒舟,是兴隆镖局的镖师,在此做客。” “兄台不是被他抓来的?”宋辞听她这么说,好不惊讶。他瞧着于寒舟长得不错,竟然是被请来做客的? 于寒舟点点头:“我受了伤,在此做客一段时间,待我伤势好得差不多,便要告辞了。” 她说得跟真的一样,宋辞便信了,眼眶登时一红,垂下头道:“那真是恭喜兄台了。”想到这里,后退两步,深深拜下:“方才多谢于兄为我解围。” “举手之劳,不必如此。”于寒舟道。 下人送了水和衣物,宋辞虽然受了伤,但还能动,便没要下人伺候,自己去收拾了。 于寒舟在他收拾的时候,叫了一桌菜,打算等他出来好好吃一顿。吃得好了,就恢复得好。 然而宋辞有几处伤口在背上,他够不着,试了几次也没成,便向于寒舟求助:“可否请于兄帮个忙?” 于寒舟心想,他把她当男子,她若是拒绝,倒说不过去了。余光瞥见院子外头忙碌的丫鬟,便走出去道:“宋公子身上有伤,你去里面伺候着。” 丫鬟常年在别院伺候各种受伤的公子,早就习惯了,因知道小王爷待女子无意,便很喜欢在别院里做事,闻言痛快应了一声,就进去伺候了。 等宋辞出来,她便扯了个谎:“我方才同小王爷交手,有些脱力,还望宋兄莫怪。” 宋辞哪里怪得?连连摆手:“是我思虑不周了。” 目光落在屋中新置备的一桌饭菜上,眼底暗了暗。他本来打算绝食抗议,以死相逼,迫得小王爷放他出府。然而伤口都清理了,药也上了,这会儿再绝食也晚了。 他不由得想起于寒舟对小王爷说的“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