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矜傲,那是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气,分明不喜欢她,却问她喜欢不喜欢他? “公主这般容貌,天底下没有人会不喜欢。”于寒舟回答。 他们只见了几面,说话都不多,互相不了解,倘若说爱慕她的人品啊德行啊,那是胡扯。 只能是爱慕她的绝美容颜。 刘宁也知道,且觉得于寒舟的回答很诚实,便问道:“你做了驸马后,愿不愿意为我出生入死?” 好么! 出生入死都来了! 难道不是陷在爱情中的女子,才会问男人“你愿不愿意为我去死”吗? 于寒舟颇觉得怪异,垂眼答道:“公主身份尊贵,没有人不肯为公主出生入死。” 她用的是“不肯”,而非“不愿”。 刘宁察觉到了,心中想道,她是有意的还是无心的?倘若是有意的,他要更看重她几分。 他张口就要说:“我实话同你说吧,招你做驸马只不过是为了早日出宫建府——” 然而他刚刚张开口,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她道:“公主,小民有个难言之隐。” 刘宁挑了挑眉,咽下涌到嘴边的话,说道:“你说说看。” 于寒舟的脸上露出挣扎和为难之色,许久方才狠了狠心说道:“我,我,我们阮家,子嗣不丰!” 刘宁万万没想到,她的难言之隐是这个! “子嗣不丰?”他脸色微有古怪。 于寒舟很是羞愧地道:“是。我们阮家,一向难有子嗣。我是我们家的独子,而我大伯,更艰难一些,他只有一个女儿。娶了几房姨娘,年至四十,只得了我妹妹一个。我,我恐怕,恐怕也……恐日后叫公主失望。” 说白了,她那方面不大行,恐怕不能叫公主有孩子。 刘宁的脸色更古怪了,甚至忍不住咳了几声。 门外立刻响起声音:“主子,可要奴婢伺候?” “不必。”刘宁扬声道,随即面有古怪地看着身前的少年,想笑,又觉得不厚道,“你说真的?” 于寒舟的脑袋垂得更低了:“不敢隐瞒公主。” 刘宁心说,我又不同你做真夫妻,你能不能生,关我何事? 但这少年把如此难以启齿的隐情都说出口了,也真是害怕日后被迁怒。 他并不怪罪,相反心里还有些许的歉疚。他是个男人,婚后都不打算跟“驸马”同房的,不过是拿她做幌子罢了。 刘宁今年十四岁,过年就十五了,身量正在拔高,嗓音也要变了,再在宫里待下去,只怕要露馅儿。他还要做不少事情,为日后登基做准备,这些事情都不能叫人知道,需得遮着掩着,因此出宫建府迫在眉睫。 父皇早早给他打点好了,是他自己不满意,这半年来在京中寻摸,想找个合心意的平民小子。也是上天眷宠,真给他找着了。 沉吟片刻,他将刚才就打算说的话变了变,改为:“我喜欢孩子,想要许多孩子。” 于寒舟听了这话,心里大松一口气! 不管公主因何要嫁给自己,只要公主喜欢孩子,这驸马就招不得了! 却听刘宁紧接着道:“不过,圣旨已经下了,君无戏言,这个驸马你得当。” 于寒舟一听,心中微提,却不觉得紧张。公主没有发怒,这事便有可操作的余地。 她抬起头,看向刘宁,果然听他说道:“是我莽撞了,没有打听清楚便求父皇下了圣旨。既如此,你我先成婚,倘若三年后你我没有子嗣,便和离罢。” 糟糕!于寒舟心想,仍要成婚的话,头一晚她就要露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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