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寒舟便笑起来,却不回答。 一个晚上都是些腻腻歪歪,没甚意思的对话,然而两人都觉得很甜蜜,分别时还有些不舍。但是再不舍,李泰也要回宫去了。 于寒舟回到家里,就被王阁老叫过去了:“我观殿下对你颇有些不同。之前说的,引他向学的事,你觉得如何?” 王阁老把两人的相处看在眼里,心里不免对这个草包太子又生出几分期望来。 纵然他草包一点也不影响国体,总有他们这些大臣照看着,但是太子不那么草包,英明一点更好。 于寒舟道:“我会尽力的。” 王阁老也没问她打算怎么尽力,总之这个孙女心里是拎得清的,他又勉励了她几句,便放她回去了。 这个晚上却不甚平静。 半夜时分,于寒舟醒了。这回是被人叫醒的。 她睁开眼睛,就见床头坐了道黑影,见她醒了,便收回了戳她腮边的手。 她才刚刚醒来,胸腔里就充满了怒气。一手从枕下拿出精巧匕首,一手抓住了来人的腰带,用力往他腿上扎去! 如果她扎的是他的腰腹,或者胸膛,一定不会成功。但她冲着他的腿去的,而且抓紧了他的腰带,李涉就没有防备完全。 他还惊讶她居然抓他腰带,更没提防她居然在枕下放了匕首,顿时被扎个正着! 钻心的疼痛从腿上袭来,他痛得浑身绷成一块铁板,却还忍住了一声不吭,大手紧紧钳住了于寒舟的手腕,将她的手抓开。 于寒舟的手紧紧握着匕首,随着他一拨,就将匕首拔了出来,发出闷闷的一声。 李涉轻轻吸了口气,都来不及生气,只是震惊地看着她:“你——” 她怎么会藏匕首? 她为什么敢刺他? 于寒舟的手腕还被他攥在手里,她声音沉静而没有波澜:“您不妨先放开我的手?” 李涉下意识一松,她便把手腕挣了回去。 “抱歉,一时冲动。”她没什么真心地道,一边往后退了退,跟他拉开距离,“我以为是哪里来的小贼,不成想是摄政王殿下。” 她不仅刺了他,还把他说成小贼,李涉不由得动了怒:“你好大胆子!” 于寒舟嗤笑一声:“我也觉着。被人闯了卧室,没有吓得半死,我的胆子是挺大的。” 李涉:“……” 他明明不是那个意思,她故意曲解。 然而他自找的,谁让他半夜闯她房间,还坐在她床边,并且戳她脸颊呢? 只是,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许是因为在街上时,看到她跟李泰的身影吧?他只看到她的侧脸,她对李泰笑着,神情柔软极了。 于是徐佳慧看向他的情意绵绵的目光,他便觉着甜腻,不很喜欢。 “麻烦您起来,别把血迹染我床褥上。”于寒舟冷淡地道。 李涉的声音比她更冷,犹如雪峰之巅:“你既担心这个,为何还大胆刺我?” 说着,人已经站了起来,走到不远处的桌边坐下,在伤口周围疾点几下,然后撕下袍角绑在伤口上。 他动作很快。做完这些,才有些后悔,他为什么撕自己的袍子,而不是问她要一方手帕? “殿下这回造访,又是因为何事?”于寒舟盘腿坐在床上,朝他看过去,目光冷而探究。 作者有话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