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无论灵魂来自于哪里,身处的这个世界,始终只有中世纪的发展水平,很多特效药都没研制出来。宁婧只能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则,增强抵抗力,慢慢养伤。 娜塔莉是只很懂看眼色的独角兽。大概知道宁婧不舒服,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也嗑哧磕嗤地窝到床尾去,不敢再压着宁婧的手臂睡了,十分识相。 公会里有足够的食物和药物,宁婧又习惯了生病时照顾自己,除了不能出房门,其它还算顺利。只是,在养伤的时候,宁婧的心情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提心吊胆。 她可没忘记,自己跟卡尔洛还在冷战中,人品值岌岌可危地停留在0点,稍有不慎,她就能直接去下个世界了。 宁婧幽幽地说:“上帝关上了我的窗户,还总是用门夹我的脑袋。” 系统:“……” 宁婧顿了顿,悲愤道:“它老人家关了我的门窗还不够,偏偏连狗洞也不放过,封死了!噫!” 系统:“……”妈的智障。 碧波浅浪,一望无际,海天澄明。 最靠近沙滩的一块礁石上,放着一块孤零零的、已经被晒得脱水的熟肉。 因为被遗留在这里太长时间,已经有小型的海洋生物爬到了礁石上,试探性地夹食这块肉块。 沙鸥飞翔,大浪拍打礁石,寄居蟹匆忙地缩回保护壳里。 果冻般的水面冒出了咕噜咕噜的泡泡,卡尔洛的脑袋冒出了水面。他怔怔地看着空荡荡的海滩,有些泄气,气闷地吐出了一串圆滚滚的泡泡,鱼鳍也没精打采地耷拉着。 自那天和希弥尔不欢而散后,已经十天时间了,她就没有再出现过了。 他的确恼怒于希弥尔与另一只异兽的亲密无间。可是,他最后说的那句——让她以后都别来见他的话,不是真心的呀。 卡尔洛垂下了眼帘,那日的嫉妒、酸意褪去后,近日来涌上心头的,是越来越浓重的不安。 ——难道,希弥尔把那句“以后都别来了”的话当真了,真的再也不来了吗? 归根结底,那只是他的气话呀。无论他再怎么生气也好,也从没想过两人再也不见面。 那片未知的陆地是如此广阔,如果希弥尔把这话当真了,想两人不再见面,只要再也不来海边就行了。 卡尔洛银色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抿了抿唇,游到了她最后停留过的礁石边上。 明明是希弥尔撒谎在先的,也是他先放话不再见的,可现在看来,先后悔的人却也是他。 那块被留下的肉,在早几天的时候,卡尔洛因赌气而对它视而不见。如今,肉块已经可怜兮兮地黏在了石块上了,因为是腌肉,倒没有腐烂,但上边的香气已经散得干干净净了,只余下一股说不出的怪味…… 卡尔洛的鼻子动了动,忽然觉得这股怪味有点儿熟悉。 他伸出了白晳的五指,每根手指最下面一节处,连接着透明的蹼。翻转了那块肉,卡尔洛垂下了天鹅般的脖子,鼻尖无限接近肉块,轻轻地吸了吸鼻子,颦眉辨认。 不,这味道不是来自于这块肉的,而是来自于垫着肉的那块软布。 人鱼的嗅觉牛掰就在于,不仅很灵敏,对印象深刻的东西的气味,还能记得很长一段时间。这块布料上的味道……他真的有印象。 脑海里一个激灵,卡尔洛的身子僵住了——这种味道,是希弥尔曾经拿来为他涂抹鱼尾的那种伤药的味道! 前几天的时候,肉的香气盖住了软布的味道,而他也因为赌气,而没有靠近过这里。直到食物的香气散去,更为持久的药味才没有被遮盖。 软布是放在希弥尔身上带来的。药味自然也是从她身上传来的。 难道……她是因为在公会里受伤了,所以才语焉不详,不能经常来看他? 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