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爷爷倒是要看看是我的刀硬,还是你的脑袋硬!” 他挥刀就要向僧人砍去。 僧人悲悯一叹,双手合十,道:“世人恶苦,如是如是。佛皆慈哀,悉度脱之。受佛重诲,不敢违失。”2 一尊金光凝结成的巨影自他身后显现,黑色巨犬面目狰狞,呈忿怒状,仰天长啸,轻松把持刀蛮子咬成了两半。 其他两个蛮子发出惊叫,踉跄着想要跑走,却被巨犬轻易追上,然后一口一个,轻松结束了他们的性命。 黑色巨犬深深看了僧人一眼,僧人微不可查点了点头,然后黑色巨犬头也不回地冲出院门,冲向其他尖叫哭闹之地。 阿花从地上坐了起来,呆呆的看着这一切,有种梦幻般的不真实感,这就结束了? 害了她全家的人都死了? 这是报应? “女施主可曾受伤?” 阿花转头,抬眸,对上一双澄澈纯净,神光内藏的琉璃瞳。 暴风雨呼啸,雷电轰鸣,狂风怒号,黄衣僧人垂眸向他看去,仿佛高座云端莲台的神佛,非常短暂地望了人间一眼。 阿花浑身都在发抖,心中好似有大火在燃烧,剧烈的情感作用下她反而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只能木着脸回答:“没事……我没受伤。谢谢、谢谢法师,多谢菩萨……” 年轻僧人便对她和善地笑了笑,然后越过她向她娘和嫂子走去,她这才发现,僧人的衣服干燥柔软,没有一点水泽,满天黑雨仿佛自觉退避,没有浸染上僧人的僧衣,淡淡的檀香在空气中徘徊不散。 阿花的心情不知为何平静了许多。 她定了定神,才终于恢复了一些理智和力气,踉踉跄跄着向娘和嫂子跑去。 “阿娘,嫂子!你没事吧?” 娘惊魂未定地拢了拢自己被抓破的衣领,神色凄惶地爬到了爹爹,哥哥和小弟弟的身前嚎啕大哭。 阿花身体晃了晃,一阵晕眩,在晕倒的前一刻突然听到了嫂子的呻吟声。 身影纤瘦的女人挺着大肚子躺在地上,大声呻吟,身下是斑斑血渍。 阿花不敢晕倒了。 她连滚带爬地跑到嫂子跟前,握住她的手,“嫂子,嫂子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嫂子!” “这位女施主怕是马上就要生产了。” 六神无主的阿花立刻紧紧抱住了僧人的小腿,宛如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般,希冀地望着僧人,“求求您救救我嫂子!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您是菩萨,您一定有办法的!” 僧人笑着纠正她道:“女施主误会了,贫僧不是菩萨,不过一普通僧人罢了。” “不!您就是菩萨!您一定可以救救我嫂子的!我哥已经死了,我嫂子不能有事啊!” 僧人,乐景望着方寸大乱的少女,已经不远处哀哭死去亲人的老妇,在心里叹了口气,对少女说:“你和你娘去准备一下滚水和干净的剪子,准备接生。” 阿花这才如梦初醒的跑去找她娘。她娘本来都快哭死过去了,听到阿花的话,反而有了精神,她顾不得抹泪,对阿花命令道:“走!去烧水!还要给你嫂子准备红糖水和鸡蛋糕,要不她等下没力气!” 阿花和他娘忙的脚不沾地。等到她端着滚烫的热水从灶房里出来时,就见那个年轻僧人正盘腿坐在嫂子身边,一手覆在嫂子的大肚子上,一手拨动念珠,闭目轻轻念起了佛经。 阿花走近后发现,僧人覆在嫂子肚子上的那只手下面金光闪烁,而嫂子眉目安然,呻吟声已经低不可闻。 明明是闭着眼睛,僧人却准确无误地转头“看”向她的方位,“胎像已稳,差不多是时候了,可以准备接生了。” 阿花拼命点头,若不是手里端着热水,她能给僧人跪下磕无数头,此时只能用贫瘠的语言来表达感谢:“谢谢菩萨,您的大恩大德,阿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今生一定诚心念佛,好好供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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