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我脚踝的手猛地一紧。 “无事,他已经被我赐死了,你应该也知晓罢?想要跟我斗,他还是太嫩。别担心,走不了路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他抬眼看我,眸光微润,痛楚难当。 “不是什么大事?这三年,你都是怎么面对文武百官的?” 我哂道:“自然不会让他们发现,我在龙椅前设了帘子。” 他若有所思:“所以,那道诏,也是他逼你下的?” “我当时有把柄在他手上,又为他所困,只好先依他。”怕他不信,我又补充,“那日你走后,我便命了白衣卫去……” 话未说完,我便被他一把扯入怀中:“皇叔,我信你。” 我眼睛一热,把头埋在他胸口,听他急促清晰的心跳—— 点灯三年,夜夜不眠,能盼到这一句,值了。 “我的残腿都让你看了,你的脸,也该让我看一看了罢?”我伸手环住他的腰,“你打算一辈子戴面具和我朝夕相对啊?” “不要。”他仍旧拒绝的干脆利落,甚至有些恼意。 我心疼难当:“独儿,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介意。” 他沉默一瞬:“我就想,要你记着我好看的样子。” 我心里一软,真恨不得把他捧在心尖上宠,一下想起了什么——心头血,我的心头血!我治不了自己,但可以治他! 这一念冒出,我大喜:“独儿,我有个惊喜要送你。你去,把烛火熄了。” “什么东西,还要熄了灯送?”萧独反问,又低低一笑,似乎想歪了,“皇叔还没要够啊?” 我耳根一热,哑口无言,瞪了他一眼。 “算了,念你守寡三年,夫君这就满足你。” 说完,他转身拂灭了烛火,帐内陷入一片漆黑。 我拔下头上的簪,朝胸口用力一刺。簪尖深入皮肉三分,血如泉涌,我舔了舔簪上的血,搂住他的脖子,将他吻住,舌尖撬开他唇齿,绞紧他的舌根,将一点血渡入他口中。 萧独欺身把我压在软毡上,如饥似渴地回吻我,吻了几下,似察觉不对,忙撑起身子,自上而下的嗅了嗅,在胸前停住。 “你做什么了萧翎?” 他一个打挺坐起来,将烛灯点燃。 见我胸前鲜血淋漓,他连面具都忘了戴,立时从腰间掏出一个药瓶,为我上药,却浑然不知自己脸上的变化。那从他颧骨蔓延至耳根的狰狞烧伤正一点点生出嫩肉,逐渐呈现出他俊美绝伦的相貌,比起他十八岁时的青涩模样更令人心折。 知晓我在看,他蹙起眉毛,收起药瓶,便拿起一旁的面具要掩上。我一把捉住他的手,按在他脸颊上:“你摸摸。” 他仔细摸了摸脸,有点不可置信地呆住。 见他用面具遮着一半脸,似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闺阁小姐,我又心疼又忍俊不禁,劈手夺过面具,挠了挠他的下巴。 “生得这么俊,就别藏着了,让我多看看,嗯?” 他回过神来,攥住我的手:“你的血……” “我心头血天生有奇效,也是,三年前才发现的。” “你是《天经》中记载的伏羲后裔?”萧独惊道。 我问:“怎么?你对我的家族有所了解?” “传言,我们魑族王室成员……是神狼后裔。” “哦?那又如何?” “《天经》上说,远古时代,神狼……是伏羲的坐骑。” 我一愣,看萧独一脸不忿,乐得前仰后合,他立马便扑上来,将我按倒在软毡上,眯起双眼,一脸促狭:“你祖先骑了我祖先一辈子,所以到你这辈,轮到我骑你。” 说着他俯身顶了顶我,我痛斥他:“萧独,你小子无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