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当然是闻小龙近,闻小龙长相不丑,个头也不错。可怎么瞧一个四十岁的大男人和“媳妇”、“老婆”的词放在一起,都是无比惊悚的! 张文武傻眼地看着闻小龙,嫌弃得猛地站起身,把张母撞得一趔趄,摔倒在地。 张文武转过身,看着倒在地上的张母,委屈道:“妈!我不要这个男的做媳妇!他长得比我爸还丑!我不要,我不要!” 张文武越说越觉得委屈,好好的漂亮媳妇,怎么换成了臭男人了呢? 他难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和张母面对面,哭着道:“我不要啊!我不要!” 闻霁月就两句话,直接骗过了张文武,还弄得老大一个男人坐在地上哭。 这般情景,任谁都看得出来张文武是个脑子不正常的了! 正常人,就算开玩笑嫁一个男人给他做媳妇,也不会大哭大闹。完全控制不住情绪,哭闹发泄的只有年岁尚小的小孩。 村里人募地变脸,纷纷想到了之前问话都是张母回答的情况。 “怪不得都不搭话,敢情是傻子啊!” “就是,都是他妈答的,故意装样子骗人呢。” “听说是闻多胜那个厂里的工人,工人还能是傻子?闻多胜知道不知道?” 村里人议论纷纷,瞧见这场景,更没有离开的念头了。他们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是闻老根家被骗了,还是两家联合起来骗自家姑娘? 张文武坐在地上哭,张母没法子,知道事情是黄了,叹口气去哄儿子。 “文武,算了算了。咱不娶他们家的,咱们换个行吗?” “男的也不能生娃娃,妈怎么会给你找个男的做媳妇?只有女的才能做媳妇!”张母拉扯着张文武哄着。 另一边,李秀凤已经疯了。 她仿佛看到她的钱,她的工业票,她的粮票布票,在眨眼之间插上翅膀离她而去。而这一切,都是小丫头片子捣的乱! 李秀凤叫住离小丫头片子最近的小儿子:“小龙,给我抓住五丫头!” 闻霁月大概是能跑掉的,不过她不想跑,就被闻小龙拎住了。 闻霁月混在张文武的哭声里,喊道:“奶,你刚卖了我大姐,又想把我二姐卖给傻子!你就不怕我妈夜里找你吗?” “我大姐彩礼八十八块钱,你一块钱的嫁妆都不给她带走!你还让不让我大姐过日子了?” 闻霁月是个小孩,嗓音还没变,声音尖亮,一嗓子下来,周边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闻小龙手忙脚乱,拎着小女娃娃,在闻霁月喊了一通手急忙用手捂住闻霁月的嘴。 然而闻霁月只是开头,引线罢了。 闻夏英捏碎了兜里的辣椒,狠心往眼皮子地下一抹,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妈啊!你活过来看看,你刚走,爸和奶就要卖掉我们!卖给自己看中的,一个一百,看不中的就往贵里卖!傻的疯的,一个能挣好几百,人命钱真可好挣!” 闻霁月那是小孩个子,且年纪小,所以李秀凤能让闻小龙逮住。闻夏英是大姑娘了,肯定不能像小孩一样捂嘴了事。 村里人看李秀凤的眼神不对了。 他们之前只知道闻春花的彩礼高,但到底是多少他们是不知道的。以为三四十顶天了,结果竟然是八十八块!村里从没哪户人家娶个媳妇,要花那么多钱! 隐约听到“卖孙女”几个字,加上闻老根捅到腰上的烟锅子,李秀凤慌乱道:“你说的什么丧良心的话,我、我又不晓得他们家的事!” 闻大龙也讪讪道:“我也不晓得咧。”他是闻夏英的亲爸,被众人看得可不少,当下觉得那些眼光就和刀子似的割着他所剩不多的面子。 张母还在哄张文武,甚至拿出了糖,喂给了张文武一块。张父听了一耳朵,皱起了眉头。 事情可不是这老太太说的那样,是两家商量好了的。只是场面乱,又在别人家的地方,张父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闻夏英直直地冲到张父面前,问道:“这位大叔,你儿子是傻子,干嘛要骗人?哄得人给你家做牛做马生孩子是吧,做这种丧良心的事!”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