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酒,迈着小步,绕过了屏风,看见了坐在龙椅上的男人。 他依旧是那副阴鸷的模样,周身的寒气都迸发出来,席卷在殿下披着裘衣的温初酒身上,她抬起眼眸,神色平静的看向了他。 祁琛坐在龙椅上,放下了手中的奏折,视线看向了她。 两人的视线隔空对上,许久,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似乎在争一口气的感觉。 殿内依旧安静无声,半晌后,温初酒听见男人淡淡的声音,道:“你不是说不想看见朕吗?如今又来找朕作甚。” 温初酒踱步走到了殿旁侧的一处桌子上,伸出葱白的指尖轻轻的将酒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殿内响起了细微的声音,她抿了抿唇,神色有一种别样的淡漠,她侧眸,一双桃花眼细细的打量着酒瓶身上的梅花,轻而又轻的道:“祁琛,今日我来找你,不是吵架的,是想和你算算,我们之间的帐。” 祁琛蹙眉,他的视线刚好可以看见温初酒眼角处的梅花,他蹙眉,感觉到温初酒身上有种云淡风轻的感觉,他忽然莫名的觉得有点儿不安。 他舔唇,眼眸微垂,视线放在了写了前日写的那张纸上的几个名字,喉结滚动道:“你要算什么帐?” 温初酒一手从桌上拿了两个杯子,一手拎着酒杯,缓缓的倒了两杯酒,声音轻轻的,道:“你过来。” 温初酒葱白的指尖端起一个杯子,眼神也没看祁琛,淡淡的道:“我们把这瓶酒喝完,彼此之间的帐就算清了。” 她此刻是无理的,没有一点儿恭敬的仪态,祁琛却没有空去计较她此刻的行为和语气,只觉隐隐不安。 祁琛蹙眉,沉声道:“这么一大瓶,你确定要喝?” 温初酒嘴角一扯,眼眸看向他,淡淡道:“祁琛,你怕啦?” 祁琛站起身踱步往下走,沉声道:“朕没什么怕的,你要喝便喝吧。” 说完,他人已经站在了温初酒的身侧。 温初酒指了指自己的对面,道:“你站那去。” 祁琛蹙眉,忍住心头别样的奇异感,离开了她的身侧,站到了她的对面。 温初酒顺势递给了他一杯酒。 祁琛接过,他甚是不喜她如今给他的感受,语气略带烦躁,道:“温初酒,你到底——” “别说话。”温初酒端起一杯酒,碰了碰祁琛的杯子,低声说:“祁琛,我爹做的那些事,我知道你很我们温家,如今我爹死了,我想知道,你现在还恨我们温家吗?” 祁琛蹙眉,端着这杯酒,喉结滚动,不答反问:“你想要什么答案。” “真的答案。”温初酒看着他,“你回答完了,你也可以问我一个问题。” 祁琛舔唇,道:“朕恨温家,不恨你。” 温初酒笑笑,碰了碰祁琛的酒杯,嗓音透着一股淡漠,无谓道:“没关系,你恨我,我也无所谓了,因为我也恨你。” 温初就说完这句话,祁琛眼眸瞬间沉了下去,温初酒迎上他的目光,丝毫没了以往的畏惧,对着他道:“祁琛,我太恨你了,我恨你,你太自在了!” 温初酒眼眶一红,喝下手中的酒,眼泪随着仰头的姿势流落脸庞,她不胜酒力,刚喝下便有些微熏,心中憋了几日的话,全部倾斜而出:“祁琛,我恨你什么都是我背负,孩子没了,每日每夜做梦的是我,梦里他血淋淋的哭着喊我娘亲,而你依旧坐在龙椅上,云淡风轻。” 她眼红红,白嫩的脸上满是泪痕,脸庞柔和在烛火的阴影下,显得娇小又可怜。 祁琛垂落的手握拳逼出了几根青筋,喉结滚动,哑着声道:“温初酒......” 温初酒抬眸看他,一双眼蓄满了泪水,她哑着声,无声的流泪,声音轻的像是瓷娃娃,一碰就碎,她哽咽了下,道:“祁琛,如果有来世,我再也不要和你在一起,我一定离你远远的,这世,就当我欠你的。” 祁琛咬牙,矜贵的眉蹙的更深,他沉声道:“你说什么胡话,什么来世这世的,你喝醉了,朕带你去寝宫,你以后别回温湫宫了,就和朕一道,住在承天宫。” “祁琛,我不会和你住在一起的。”温初酒看着他,红着眼道:“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我太恨你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