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句话,今羡便准备和严於转身走去,只是转身的下一刻,那人的动作吸引了她的视线。 只见他低着头,将茶杯的水倒了一点儿在木盒子上,嗓音带着面对旁人时没有的温柔,道:“这是世子和世子妃的婚事,世子妃奉给你的茶,我喝了世子的茶,我们一人一杯。” 今羡站在一旁,将这一切目睹进去,她忽然想起昨夜幺幺酒馆里,他估计就是那个夹菜给一旁无人吃的那个人。 今羡忽地觉得有点儿奇怪,这盒子照阿默的话来说,是守魂盒,那到底是守的谁的魂,竟让他如此的在意。 连一杯茶亦要给盒子的主人喝到。 严於牵着今羡的手,转身往东宫的方向走。 只是今羡在转身的那一刻,忽地看见了木盒子下,那让他佩戴在腰间的一个荷包。 那荷包是明黄色的,但是,她蹙眉,细细一看...... 今羡视线一顿,还来不及多看几眼,就被严於牵着往门口走去了。 外头艳阳高照,处处挂上了红色喜庆的布和灯笼,夏季的风细细的吹来,今羡鬓角的细软碎发被吹起,挠的她的脸颊有点儿痒,她走在回东宫的路上,严於在一旁说什么,今羡已经听不进去了。 她的脑海里,完全是祁琛方才露出的那个荷包角。 她垂眸,眼眸轻颤,任由严於牵着手,脑海里的思绪却是漂浮,她的记忆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夜里,他又开始刁钻她,于是便随手叫她绣了一个荷包。 只是他有意刁钻,拿了几块颜色不一样的布,全部丢给她,叫她绣一个好看的。 今羡还记得那时候她想了很久的法子,想着怎么样把完全不一样的几块布缝成一个好看的荷包。 那时候她花了好几日的时间,终于把那个几块布夹杂在一起的荷包绣好了,其实多少还是有点儿难看,她自个儿也知道,男人那时候拿着荷包对她尽数讽刺,一边说她温家人连个荷包也不会绣,一边当着她的面,把荷包丢尽了承天宫龙案下的那个箱子里。 那个箱子,今羡看了几次,都是他丢一些他画的不顺眼的画,在她眼里就像是一个装废物的箱子。 只是,今羡不知道有没有看错,刚刚那个荷包,到底是不是她当年绣的那个...... 今羡在方才的记忆里努力的回想,却在刚想到那个荷包的颜色时,身旁的严於便停下了脚步,脸上带着着急和担忧,低声道:“羡羡,你怎么了?” 今羡的思绪蓦然被打断,她回神,低声道:“无事,我只是有点儿累。” 严於舔唇,低声安抚道:“为了我让你受累了,是我的不好,我带你回去休息。” 今羡只是随口扯得一个谎,她倒是无碍,只是她有点儿担忧严於的身子,继而道:“你无事吧?” 严於摇头,莞尔道:“我无事。” 今羡闻言便放下了心,一道风吹来,她忽地垂眸,看见了严於紧紧抓着她的手,她正欲抽出来,却听见严於的声音响起,道:“到了。” 今羡一看,蓦然被吓到了。 东宫此刻被打扮的里三层外三层都是红彤彤的,今羡笑了,调侃道:“太子哥哥,得亏我知道我们是假成亲,不然我就真的以为你是真的打算娶我了。” 严於笑笑,并未回话,今羡走到了殿内,严於倒了一杯水给今羡,等她喝完了几口后,他才开口道:“那你先休息,我出去一趟,晚些就回来。” 今羡穿着红色的喜服,施了粉黛的小脸显得越发的娇艳,她点点头,低声道:“好。” - 顾归酒站在后花园,他的手里始终抱着一个木盒子,他伫立在一朵牡丹花前,嗓音温柔,带着低低的轻哄,道:“这儿没梅花,也不知道你觉得这花好不好看,等我找到了清风道士,我们就回屿国,我带你去看梅花,可好?” 盒子依旧无人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