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羡润了润嗓子,无奈,道:“你叫人拿一盆盐水进来。” 严於不解为何要人拿盐水进来,但他还是乖乖的听话叫人拿了盐水,并且还把盆子递到了今羡的跟前。 今羡撩开纱帐,抬脚下了床,继而抬眸看他,两人隔空对上视线。 她抿了抿唇,叹息了一声,道:“我给你看,但我原先的脸已经破相了,我只给你看眼角处,行吗?” 严於蹙眉,并没有回答,而是问:“为何会破相?” 为何破相? 今羡舔唇,忽地想起那年在马车上,那人脾气忽然来了,一口咬在了她的眼角处,那块疤痕,她在从皇陵中逃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男人画的梅花同林九要了特殊的药水给洗掉。 在看见那块伤口的那一刻,她忽然明白为何宫人会对她指指点点,那个素来心狠的男人,为何不让她照镜子。 那块伤疤狰狞的让人简直看不下去,眼角有牙印,周围一圈没了一块皮,泛着红有凸起一块糙糙的疙瘩,简直不要太惊悚,那时候看见伤口的那一刻,今羡忽然没有想要消掉的冲动,她只轻轻的呢喃开口对着林九道:“哥哥,我不想消掉这个疤痕了。” 她想拿这个疤痕让自己谨记,永远都不能原谅祁琛。 没有原谅可言。 今羡敛眸,舔唇道:“我前夫伤的,他有一次喝醉了酒,对我施了暴,把我脸都给打的破了相。” 严於眉头蹙的更深,他低声道:“他对你不好吗?” 这是严於第一次这么直白的问她关于前夫的事,他问出口的那一刻,心口忽地有点儿忐忑,他害怕她的答案。 好还是不好? 今羡垂眸,那人阴晴不定,残忍至极,怎么可能对她好。 今羡摇摇头,道:“不好。” 说话间,今羡已经将盐水洒到了自己的耳边处,她将人皮当着他的面撕开,堪堪只露出了一个眼角处的那块被那人伤到的皮肤,她侧眸望去,没忽略掉严於眼底的震惊以及心疼。 听今羡说前夫对她不好,说破了她的相,但那也只是听而已,如今那伤口就摆在他的眼前,他忽然觉得难受的很,他正准备抬脚往前看看她原本的脸。 却被今羡快一步察觉,她将人皮覆盖上去,抬眸看着他,道:“说好了,只看这一点儿的。” 严於:“我......” 今羡声音轻轻的,仿佛很脆弱,道:“严於,我不想把这个好不容易忘掉的伤疤又再一次的撕开来给你看。” 不得不说,这句话恰恰好刺进了严於的心底,他脚步停在原地,继而垂下眼,愧疚的道:“羡羡,对不住,是我太自私了,你以后不说,那我便再也不问不看了。” 今羡倒是没有责怪他,而是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这件事也就只有你与林九知道,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严於自然道好,他沉吟半晌后,忽地蹲在她的跟前,抬眸望着今羡,抿了抿唇,半晌后,忽然道:“羡羡......” 他唤的声音很轻,很低,亦很温柔。 今羡低低的嗯?了声,问:“怎么了?” 严於忐忑的道:“你知道,你昨夜梦呓说了什么吗?” 她居然梦呓了? 今羡怔忪,摇摇头,道:“说什么了?” 严於忽地牵住了今羡的小手,男人的火气旺,瞬间将她的手包裹的很温热,他喉结滚动,低低的道:“你昨夜说了那人的名字,还说你不要他了,也不会想他了。” 今羡怔楞在原地,眼底有惊愕,她咬唇,生怕自己露了馅,立刻问道:“那我有说那人......叫什么吗?” 严於细细回忆了一会儿继而摇摇头,道:“好像叫启辰?还是什么的......” 看来严於是没有听清楚,今羡忽地松了口气,还没等她完全放松,她却又忽地听见了严於道:“羡羡,他叫什么我没有打算细究,但是我想同你说件事,一件关乎我们的事。” 今羡垂眸看着他,严於眼底有一种她看不懂的情绪,似隐忍,又似克制,喉结滚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