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到,而她已经在这里三年了。 她其实有点儿惊讶,沈絮居然在这宫里三年了? 也觉得有点好笑,三年了,居然还没博到一个位份,连个官女子都没。 惊讶和好笑的瞬间,沈絮的嘴巴也堵不住,滔滔不绝,像是到了一处好玩的地方,当地人在给她介绍这个东西。 但明明这个东西是她完完全全拥有过的。 甚至现在依旧是她的。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这个温湫宫原是先皇后——”不知道是为了刺激她还是干嘛,沈絮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就是皇上追封的那位懿卿皇后,三年前死去的那位懿卿皇后居住过的。” 今羡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你好像很懂这些?” 沈絮道:“回娘娘的话,倒不是絮儿懂,而是说的人多了,听进去了,自然就懂了。” 看来她死后,皇宫还热闹过,把她的故事到处乱说。 今羡忽然有点儿想知道,那些人口中是怎么形容她的。 “都怎么说的?” 看,女人都是暗自作比较的,上一秒还说赐位份,往皇上身边塞人,下一秒就想要了解皇上心头上的那抹白月光,想要了解懿卿皇后的故事。 刚才清醒过后的沈絮自然不把今羡说的赐位份的话放在心上,要等一个皇后往皇上身边塞人,她还不如直接去求大姨,叫大姨用她的恩情去求皇上纳她为妃来的快。 所以她才会跟上来刺激今羡,不然她早就去阿谀奉承她了。 沈絮觉得,女人最是口是心非。 面上说着赐位份,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把她视为肉中刺,想着怎么拔掉好呢。 沈絮莞尔,声音柔柔的,道:“都说懿卿皇后温婉端庄,柔情大方,刚开始只是温家的小姐,后来进宫当了丫鬟,再后来被皇上宠幸,有了皇子,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没了,但是皇上一如既往的对她好,只是天妒红颜,小月子一出,她没几日也就走了,皇上痛惜,追封了她为皇后,其实听众人说,那封圣旨早就拟好了,在皇后怀了皇子的时候,只是没来得及颁,人便没了,可能是性子太好,亦或许是皇上的第一个女人,总之,成了皇上心头上的一抹无人能及的白月光。” 今羡听完,沉吟不语,心中在笑,只觉得那个说故事的人可真是不分青红皂白乱说一通,温家小姐进宫当了丫鬟再被宠幸这还算是真的,有了皇子......自然也是真的,但是从一如既往的对她好时,她就觉得荒唐极了。 也不知道是说故事的人刻意美化了顾归酒的形象还是不忍心温初酒死的太惨,在她“死”后的故事里,添了一丝温暖。 毕竟那人对她的态度完全说不算好,而且封后的圣旨是在怀了孩子的时候就拟好的这句话在今羡看来,完全就是扯淡,简直在说天大的笑话般。 她敛神,耳边刚好响起沈絮的话:“皇后娘娘可别往心里去,谁都知道皇上心头对懿卿皇后的看重和执念,如今这个温湫宫,也不是你我能进去的,絮儿知道皇上也看重娘娘,但活人总是斗不过死人的,皇后娘娘若是进去了,到底是会在皇上心中存留下不好的印象,或许还会因为冒犯了懿卿皇后,和皇上起争执。” 沈絮没有忘记那日皇上卑微的在门口求着皇后的话,但是她就是心不甘,不管谁在皇上的心里重量高一点,是懿卿皇后还是现皇后,她都是要说出这番话来膈应一下今羡。 毕竟没人能够容忍自己的丈夫心头有一抹白月光。 可是想象中退缩却没有出现,甚至今羡听见了这话,还伸出了手推开了朱红的大门,嗓音夹杂着零星的揶揄,道:“借你吉言,我还正想顾归酒同我发一次火呢。” 她倒要看看,他对她的耐心底线是在哪里。 说完,她便踏入了温湫宫。 而这一切,自然也被刚好跟上来了的顾归酒看见了。 顾归酒见今羡走进了温湫宫,心中暗惊,脚步加快的跟了上去,从头到尾都忽略掉了站在一旁的沈絮。 今羡刚走进院子里,身后便传来了脚步声,很急促,甚至随着和风他身上的龙涎香也跟着钻进了今羡翘挺的鼻息间,她垂眸,眼前是主殿的门,她只要一推进去,就能感觉到那种窒息感。 强烈的窒息感。 孩子给的,梦烟给的。 她舔唇,身后响起了男人温润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阻止,“乖宝,我带你去别的宫殿瞧瞧,你别进去了,那里头没打扫,等会儿气味太浓重,怕冲着你。” 这话一说出来,今羡倒是依旧一脸的面无表情,和站在门口一脸目瞪口呆的沈絮对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沈絮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