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孟夏正在晾衣裳,晾完转身,便见家门口停了一辆马车,驾车的正是她在青苍斋养伤时见过的秦王世子薛宴和他的侍卫行路。 乍见熟人,她心下一喜,正要迎上去,却见薛宴转身,又从马车上扶下一人。 看清那个被薛宴扶着的人后,孟夏也顾不得行路和薛宴,忙地就冲上去把简宁拉着左看右看,“姑娘你没事吧?” 衣衫擦破了些,手腕上也绑了绷带。 简宁温声安抚道,“无碍,就破了些皮而已。” 那医女随着简宁后头下了马车,对着薛宴道,“方才已经细细给姑娘查过,都是些皮外伤,并无什么大碍。” 薛宴点了点头,又让行路把马车上的东西搬了下来。 孟夏忙请了几人进去喝茶。 薛宴却是笑了笑,道,“不必了,我还有些事。” 简宁也知薛宴还要回去照看秦王,倒没再挽留。 *************** “你说阿宴亲自送了个小姑娘回了家,你有没有跟去看看那姑娘住哪里?” 枇杷树阴下,顾妤一张俏脸苍白。 冬雪摇了摇头,道,“没有。” 心底却是有些疑惑,□□那位世子爷素来浪荡不羁,身边红颜也不少,这一点自家姑娘是知道的,不管世子跟谁接触,她都没怎么放在心上过,今日怎么无故在意起一个小姑娘来了? 若薛宴送的是旁人,顾妤自然不会在意。她很清楚,薛宴身边红颜虽多,却没一个人是真正被他放在心上的,她同薛宴指腹为婚青梅竹马,将来也会是他唯一的妻,是他的王妃,自然不用把那些女人放在眼里。 可简宁不同,她前世亲眼看着薛宴为简宁做了那么多事,比谁都明白简宁他心里占了多少分量。 那日碰到简宁后,她其实知道薛宴也看到了简宁,当时还想去找简宁的,故而回去时便拐着弯同薛宴打听出了她们二人现在的关系。虽知道了对现在的薛宴来说,简宁也不过是他的恩人之女,然而她还是止不住害怕,害怕薛宴会同前世那般喜欢上简宁,害怕简宁今生也是重生回来的,会插足她和薛宴之间。 好在这几日薛宴似乎并没有特意去寻简宁的意思,简宁也没来找过薛宴,她才微微放下了心,可哪知二人今日竟又碰面了。 顾妤心里如一团乱麻,见冬雪一脸疑惑,无力地摆了摆手,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 简宁这一日醒来,便听屋子外头似有响动,脚步声来来去去的,还伴随着吆喝声。 这小巷子素来宁静,甚少有如此吵闹的时候,正疑惑着,孟夏端着水进来了。 “外头发生了何事?” 孟夏把洗脸帕子放在水里浸湿,又拿起来拧干,递给简宁,“听杨婶说,好像是对面那家的主人这几日要回来了,正差了人过来收拾屋子。” 简宁接过帕子擦脸,心底有些疑惑。 她隐约听杨婶和常婶提过,说对面原先住的是一对年迈的夫妻和一个年幼的孙子,他们自外地来,在此地居住了几年之后便又迁去了别处,这一走就是近十年。 她记得,前世直到她搬离秋山镇,对面的人家都没回来过。 今生似乎又有了些变化。 然再一想到前些日子沈昭的死讯,又觉得今生变故实在太多,这点变化也算不得什么,便没再多虑。 恰这时,外头有人敲门。 孟夏开门去看,却见是一剑眉星目的青年。 青年不过二十出头,穿着一身黑色长袍,朝着她抱了抱拳,说明身份来意,“在下姓柳,想寻姑娘借些柴火烧水,明日便还,不知姑娘可否行个方便?” 孟夏原还担心对面那户人家不好相处,而今瞧他样貌生得端正,行为举止也算是有礼,便笑了笑,道,“都是左邻右里,自是可以的,公子请稍等。” 青年知这户住的是两个姑娘家,也未朝里头乱看,只侧开身在外头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