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党营私, 囤积钱粮,滥用私权,卖官鬻爵。 桩桩都是重罪, 且证据确凿。 也幸得沈家根基深厚,长公主又进宫亲找了太后求情,最后才保住他性命,只罚了一年俸禄,又免了他兵部尚书一职,暂由齐国公兼管。 只是沈昭这一出事虽没有丢了性命,却也牵连了许多依附于他的官员被免职,一时间门庭冷落了许多。 沈玉珺心中愈发不安,却因为正在禁闭中无法出门,只能日日让人去打听外头的消息。 就在京中纷纷传言定国公府怕是要没落时,沈昭却收到齐国公的请帖,邀他午后过府一叙。 接到请帖时,简宁正在书房同沈昭整理些旧籍,她看向沈昭有些不安,“要不大人找个借口回绝算了?” 齐夫人虽同各世家交情都不错,但齐国公却与沈昭一直不和,私底下更是没有丝毫往来,这种时候齐国公突然要见沈昭,也不知所为何事。 沈昭闻言笑了笑,温声安抚道,“齐公虽同我政见不和,行事却也坦荡,去一趟也无妨,而且我刚好有事同齐公商议。”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自外头传来,“沈昭我说你到底知不知道……” 话说到一半,又忽地顿住了。 简宁回头,只见吴维康风尘仆仆,半只脚已经踏进大门,正错愕地看着她,似没想过她也会在书房一般。 沈昭微微蹙眉,“不是让你在雍州盯着,怎么回来了?” 吴维康本就因为简宁出现在书房感到意外,这会见他又完全不避讳着简宁谈朝事,更是惊讶。 然而他很快反应过来,也没搭理沈昭,只笑嘻嘻冲简宁道,“嫂子好。” 这时他身后又跟进来一眉目疏朗的青年,青年年约二十,身上自带着几分书生气。 这人简宁熟悉,正是前世受薛宴之托去救她的秦征。 秦征见到简宁倒没有像吴维康那般惊讶,只微微颔首以示招呼。 吴维康和秦征都来了,显然是有要事相商。 沈昭虽然没避讳着简宁,简宁却还是觉得她这时不好再待下去。 她冲他们笑了笑,道,“我刚好有事,你们聊。” 简宁一走,吴维康就收了笑脸,大步进到书房从怀中拿出一封密信丢到沈昭面前,道,“我不同意你这么做!” 这是前些日子沈昭刚被弹劾,他传信问沈昭怎么回事时,沈昭的回信。 他竟打算以自身为饵,引诱雍王提前造反。 吴维康看完信觉得他此举实在是太冒险,连夜从雍州赶了回来,就是为了阻止他,“你到底知不知道此事若是行差踏错一步,对定国公府会造成什么后果?” 沈昭将信收起来,平淡道,“定国公府将再无翻身之日。” 吴维康怒道,“你既知道,为什么还要走这一步?” 沈昭却是反问他,“这半年你在雍州可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吴维康愣了愣,有些沮丧,“雍王那厮狡猾得很,上次惊动他之后,他就把所有东西丢毁了,现在整日闭门谢客莳花弄草,什么都查不到。” 明知他的野心,却找不出任何把柄,这让吴维康头一次觉得挫败。 若非他曾亲眼看到过雍王私藏的龙袍,以及与威北侯府往来的书信,他都要怀疑沈昭对雍王的判断是不是错了。然而他偏偏看到了,且还没能来得及收集那些证据就有人寻了过来,让他险些把命都交代在雍王府。等再探过去时,雍王已经将一切都抹得干干净净。 沈昭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雍王行事向来谨慎,想抓到他的把柄谈何容易,就连前世他也是雍王起兵后才知道他的野心,吴维康第一次去雍州就能找到那些东西已是不易。 他觉得有些可惜,前世他对雍王起兵前的行动并不大在意,也没有深查,不然今生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待得吴维康平静一些,沈昭才又问,“既如此,你觉得还有更好的办法能名正言顺解决雍王吗?” 吴维康被问住了,一时凝噎,却也知道沈昭所说不无道理。 雍王既已有了异心,起兵就是早晚的事,现在没有动作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