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楚衣!你干什么!你不要忘了,你还要依靠我来对抗九幽天!” 方寸天忽然发现,胜楚衣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容易压制,而他自己,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悍! “方寸天。”一个空灵浩荡又冷漠到近似无情的声音响起。 “九幽……!”方寸天慌了,“胜楚衣!你疯了!你干什么?你放他出来,我们两个就一起玩完!你还需要我来对抗九幽天,你不能放他出来!” “不,”胜楚衣的声音响起,“从现在开始,与九幽抗衡的那一个,是我!不是你!” 胜楚衣静默地立在花丛之中,体内却是一场空前的交战与争夺。 等他再次睁开双眼,强行压制的一抹猩红渐渐散去,便长长舒了口气,晃了晃脖子。 九幽天空灵浩荡的声音再次响起,“务必善待于她,胜楚衣。或者该唤你一声,方寸天!” 胜楚衣眉眼微弯,唇角妖艳一笑,“合作愉快。” …… “胜楚衣,我们走吧。辰宿哥哥已经入土为安,你也节哀顺变。” 萧怜立在他身边,陪了他许久,才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胜楚衣回过神来,“好,走吧。我们还有要事要办。” 两人携手从山上下来,下面的马车里便传出海云上的尖叫,“萧怜!胜楚衣!你们两个没人性的,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们,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我这张嘴,可不是吃素的!……” 胜楚衣被他哇哩哇啦吵得耳根子疼,吩咐弄尘,“堵了他的乌鸦嘴,省得说些不吉利的!怜怜不爱听。” “哎!好嘞!” 很快,弄尘驾车,胜楚衣和萧怜坐在车里,笑容可掬地看着被五花大绑,塞了嘴巴的海云上。 胜楚衣道:“怜怜打算怎么处置这个天谴师?” 萧怜翘着二郎腿,“既然不肯说是谁派来的,也不招所为何事,一只乌鸦嘴整天恶心人,杀了又显得咱们太残忍,不杀又看着膈应,不如卖了换钱,用作回璇玑城的盘缠!” 坐在车厢地板上的海云上两眼瞪得滚圆,老子卖艺!不卖身——! 边城小镇,兵多民少,于是某些行业就尤为发达,比如小倌馆。 萧怜一身男装,和胜楚衣坐在桌边喝茶,静静地候着。 里面传来海云上的惨叫,“萧怜,你不是人!你狼心狗肺,你无情无义!” 接着便有男人粗暴地低吼,“嚎什么嚎,验一下货而已!” 没多会儿,海云上依然被捆着,从里面被推了出来,一张净透俊美的脸红得番茄一样,看着萧怜几乎快要哭了,“萧怜,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萧怜挑挑眉,“好啊!” 那大汉对一旁候了许久的老鸨道:“验过了,是个干净的。” 老鸨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啪地,一摞银票,砸在桌子上。 “一万两,点好!” 萧怜拿起那一沓银票,在手中甩了甩,“鲛人,还是个没人用过的,就一万两,是不是少了点?” 老鸨道:“也就这个数了,这里是边城,不是皇城,没什么达官贵人肯出大价钱,都是些贩夫走卒,穷酸兵痞,咱们这小倌馆的生意,赚的是血汗钱,一万两,顶天了!” 血汗钱! 海云上跳着要逃走,却被那大汉按着,只能原地蹦跶,“萧怜!你会后悔的!” 萧怜假装听不见,对一旁始终含笑坐着,默默喝茶的胜楚衣道:“一万两,还是有点少啊。” 胜楚衣笑道:“那就路上省着点花。” 萧怜点头,“嗯,如此一来,就不必动用秦大哥的军饷,也不用算到国库的账上,咱们俩路上不但能住的舒服点,还能给银风买点上好的牛肉吃。” 胜楚衣笑眯眯点头,“娘子说的极是!” 海云上疯了,“你们两个!你们两个禽兽!” 萧怜收了钱,对老鸨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我们也是个好说话的,只是你们,可能要费些心力调教一番了。” 老鸨一拍胸脯,“这个就不用这位小爷操心了,老娘干什么出身的,就他这幅心性,用不了七日,保管妥妥的一朵娇滴滴的小花魁。” “如此甚好!记得他手脚上的镣铐绝对不能打开,否则你这一万两就长翅膀飞了哦!” “好嘞,放心吧,咱们这一行,自然有这一行的办法,逃跑这种事,想都不想要!” 萧怜咧嘴一笑,又对海云上道:“好了,钱货两清,我们走了哦,小花魁,你在这里好好学习服侍人的本事,过个三年五载,我什么时候想起你了,说不定还会来接你,到时候给你封个什么君,什么卿,也未可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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