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准备,我家主人,身体不太好,这一路大船倒是乘风破浪威武地很,可他老人家,却是连黄疸水都吐了个干净,这会儿估计还在吐呢,没个三天五天好不了。” “……什么?……”副官的脚步就有些迟疑了,鲛人都是有洁癖的。 “哎?大人?来,就在前面,”弄尘说着塞给他一个帕子,“您待会儿进去时,记得用这个捂住口鼻,那舱内,都收拾不过来了,全是……”他禁了禁鼻子,挥了挥手,“你懂得哎!” 副官脚步更慢了,用那帕子捂住口鼻,之后一阵恶心,“什么味?” 他立刻嫌弃地将那帕子扔了。 弄尘一看,“哎?大人?还有味儿?这帕子我早上给主人擦过呕吐物,不过后来洗了都晾干了啊!” 呕! 副官停了下来,“大胆!竟敢戏弄本官!” “不敢不敢,真的不敢!那帕子小的真的是认真洗过了!您看,我们主人是个经商的,最注重节俭,这一路从东煌吐到海国,帕子若是擦一只丢一只,只怕这船上不用装旁的货物,只用来装帕子就塞满了啊!” “满口胡言!”副官虽然怒责,却不肯再往前了,他几乎已经闻到前面隐隐约约传来呕吐物的味道了,“叫你们老板出来问话!本官在这里等他!” “您真的不进去喝一杯东煌今年的春茶?” 这时,房间里传出男子“呕——”的一声,极为惨烈。 副官胃里一抽,“还喝个屁!让他出来便是。” “哎,好嘞,您等着,小的去去就来。” 弄尘三跳两跳进了船舱深处的房间,那门一开,一股污秽的味道扑面而来。 接着,听见里面道:“主人,您忍着点,待会儿大人问话,可千万别吐他身上。” 于是,有个上了年纪的男子道:“好了……,知道了……呕——!” 副官直接向后退了一步,眼看着那门开了,弄尘扶着一个身形瘦高却十分岣嵝的老人出来,那一身味儿,大老远地就能闻到,连忙喝止,“停!站在那儿别动!本官问几句话就走!” 老头儿用帕子捂在嘴上,声音含混不清,“大人请问,呕——!” “好了好了,不要吐了!本官就是问问你们来海国从事什么贸易,计划逗留多久,带了多少人,还有提醒你们所有入港物品都要如实报备,不得欺瞒!” 他七七八八说了一大堆,那边老头儿忙不迭地点头应着,三句两句,便是“呕——!”一次。 副官实在说不下去了,再在这里待一会儿,他也要呕了,于是匆匆交代警告一番,也忘了红包的事情,掉头逃一般的跑了。 弄尘扔了老头儿,在后面追上,“大人,这船舱通路迂回曲折,小的送您出去啊!免得迷路!” 副官被他碰了衣袖,慌忙逃得更快,“你的手不要碰本官!” “那大人您慢点,您小心!您当心头!……” 等将人彻底恶心走了,弄尘一边招呼着,一边才转身,溜溜达达回去,对那老头道:“尊上,好了,打发了。” 胜楚衣飞快地摘了发套,脱了满是污渍的外套,两根手指拈着,扔地远远地,“快!沐浴更衣!臭死!” 若不是为了萧怜,他这辈子也绝对不会让自己这样恶心! 他本可以御着海浪铺天盖地而来,可那样杀气腾腾,必然会惊动敖天。 如今坐着商船进入海国,为的就是掩人耳目,以免被人察觉到他是个鲛人。 而掩盖身上气息的最简单的,就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把戏了。 “尊上,您行事风格越来越像小阿莲了。” “……”胜楚衣本来想说句嫁鸡随鸡,可想到他的怜怜此时生死未卜,乙木生全无动静,一颗心一沉,就什么都不想说了。 弄尘七手八脚张罗了洗浴的热谁,便撸胳膊挽袖子要伸手替他脱衣裳。 “这里不用你了,出去帮忙吧。”胜楚衣有些为难。 “尊上,我不忙,我就乐意伺候您。” “内个,我还是自己来吧。” “哎?尊上,弄尘从八岁就服侍您沐浴,没什么时候伺候不周过啊?你怎么突然嫌弃起我来了?” “听话,出去。”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