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手脚笨拙地守在一旁,说:“不如接儿媳妇和孙女来伺候您,这家里是谁也指望不上。” 老妇人闭着眼睛说:“放下药你先回吧,路上小心别遇见什么人。那小蹄子不知有了什么通天的本事,我这儿还没弄清楚,等我想明白了再找你们来。” 言景岳担心地问:“公爵夫人交代的事儿,您还办不办了?” 老妇人说:“山高皇帝远,她鞭长莫及,我不办她也不能把我怎么着,可这小蹄子的人就在眼门前,我们惹不起。她敢说出城门暴尸这样的狠话,她就真做得出来,你信不信?” “那公爵夫人许了您的银子怎么办?”大儿子眼中闪烁着贪婪的目光,母亲在他眼里,就像是一锭大元宝,故作幽怨地说,“蓁蓁嘴角那伤,怕是好了也留疤,往后嫁人可难,不搭上丰厚的嫁妆,孩子的终身可就被耽误了。” 老夫人气得直拍床:“我都要死了,你还跟我嘀咕女儿的嫁妆,滚、都滚……” 言景岳出门时,刚好遇上一家三口和奶娘从前院归来,已经没了前些日子的剑拔弩张,一家子和和美美,看得出来,弟弟根本就没教训女儿。 “大哥怎么要走,留下用过晚饭才是,我这就去张罗。”言夫人客气地说,“怎好叫您饿着肚子上路。” “你们家的饭,我嫌吃着硌牙。”言景岳冷笑,“教出这么大逆不道的孽障,把亲祖母气得卧病在床,你们一家三口还有说有笑。景山,亏你还是满嘴仁义道德的夫子呢,我看宣扬出去,哪个还把学子往你门下送。” 扶意幽幽出声:“大伯路上好走,可别也走半道上丢了。” “你、你……”言景岳惊恐不已,“明日我就去报官,到了公堂,我看你还敢嘴硬。” 言景山道:“扶意莽撞无礼,都是我教导无方,大哥不要动气,我送您出门。” 言夫人命奶娘赶紧取两盒点心给送出去,她带着扶意回房,好生劝道:“往后再不要说这些话,传出去成了你狠毒刻薄,爹和娘再给你说亲,人家就该挑挑拣拣了,姑娘家出阁前名声最重要,你别不当一回事。” 扶意问:“娘也要急着把我嫁出去?” 言夫人笑道:“那不能,但若有好人家,娘也盼着你一辈子有个依靠。” 扶意摇头:“爹爹也没让您依靠什么,娘的眼光我可不信。” 话音才落,言景山从门前进来,必然是把这句话听见了,扶意吓得赶紧躲在母亲身后。 言景山一脸严肃,冷声道:“站出来说话。” 扶意没法子,老老实实到了父亲跟前说:“爹爹,我回房去门口罚站,总不能您真不管我,那老太婆还不得拿刀抹脖子来逼您。” 言景山扬手要打,见女儿一哆嗦,哪里舍得再下手,只轻轻拍了下脑袋,训斥道:“你心里惦记着公爵府老太太早晚接你回去,有恃无恐,可你仔细了,这几日在家若再出言不逊、随意插嘴,我可再不饶你。你这丫头不管别的,也要考虑自己的名声,十几年的书,就没念出半点聪明劲?” 这话扶意倒也真受用,她若有缘嫁给镕哥哥,回头自己的名声不好,对祝家便是负担,终究是人言可畏,更何况是在京城。 言夫人劝丈夫:“好了好了,意儿记下了。” 扶意转身说:“我去罚站。” 可言景山却道:“天冷了,站什么,和你娘去厨房张罗些饭菜,我们一家三口很久没好好坐下吃口饭,爹想听你接着说京城里的事。” 言夫人欢喜不已,满口答应下,搂着女儿便往厨房走。 第二天一早,扶意就跟着父亲去给祖母磕头赔罪,态度恳切卑微,一改昨日的嚣张霸道。 但不论老夫人怎么刻薄挑唆,非要逼着儿子动手,言景山也没再动女儿一下。 扶意跪在地上,看着爹爹和祖母不急不缓、慢条斯理地讲道理,讲得祖母头更疼了,她使劲忍着才没笑出来。 细想想,自己比韵之幸运多了,爹爹终究是疼爱她的,可韵之从小就没被疼爱过,她长这么大,连父爱是什么都不懂。 而就在这天下午,失踪了一天的秀才鳏夫被找到,人好好的,没缺胳膊没少腿,更没有被任何人吓着。 可不知是谁走漏的风声,隔着驴车要走一个时辰那么远,竟然也让言景山知道,那秀才是去相会得了病的心上人,那女子守寡多年,他们早就对上了眼。 这样一来,虽然婚事是不用再张罗,但扶意反而奇怪,难道真是巧合,不是镕哥哥派人暗中相助? 于是愈发谨慎小心,担心老太婆以为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