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出头,你和父亲先忙手头的事吧。”说着话,她看了眼日头,便催道:“赶紧办差去,记得吃口饭,早些回来。” 祝镕看了眼门外,抱过扶意狠狠亲了一口,才高高兴兴地分开。 再走出清秋阁,竟是神清气爽,就方才进门前,他还心事重重,担心国事家事,担心扶意,然而只妻子的一抹笑容,将烦恼全扫光。 扶意因自己衣衫不整,没有送出门来,丈夫走后,便坐到书桌前给爹爹回信,一面将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抱怨爹爹心里不惦记她,就不知道问问自家闺女好不好。 随手将信纸丢在一旁,准备磨墨铺纸,不经意地瞥了眼,刚好看见斜着连起来的一行字,惊得她落了手中的笔,抬头看了眼屋子里没有旁人,随手就把信烧了。 等不及给爹爹回信,穿戴整齐后,便往玉衡轩来。 大姐姐正静静地独自看书,一刻不停地要补回这五年与世隔绝的空缺,扶意赶来,欣喜而惊讶地告诉她:“王爷和世子,回到纪州地界了。” 涵之眼中放光:“你怎么知道?” 扶意说明缘故后,涵之感慨:“言夫子也太大胆,万一被人拦截发现,他可就遭殃了。扶意,你想法儿在回信里,告诫夫子,他势单力薄,我们离得那么远,根本顾不上,请他自行珍重,便是对我们最大的助益。” “我会的,姐姐放心。”扶意笑道,“您放心,我家爹爹那手狂草,没几个人认得清全部的字,也就是我了。” 涵之无奈地笑:“写家信用狂草,才惹人怀疑呢,听我的,请言夫子自行珍重。” 扶意道:“不知王妃娘娘是否知道这消息,您回王府那日,可以亲口告诉娘娘。” 涵之则严肃地说:“我想着,尽快让母亲和尧年离开京城,她们在这里,随时可能遭皇帝禁锢成为人质。原先不知父亲和相公的生死,留在京城查找过去的线索,想要报仇也罢了,现在该尽早离去,不被皇帝威胁,为父亲腾出手来。” 扶意说:“要有名正言顺,连皇帝想阻拦也阻拦不得的借口才行,可娘娘连家人都在京城,要为了什么走出京城呢?” 涵之并不急躁:“容我想一想。” 扶意则问:“到时候,姐姐走不走?” 涵之道:“我当然不走,若是连我也走了,就太明显,就算皇帝不愿主动翻脸,也会有人煽风点火。” 扶意抿着唇,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涵之静静地看着弟妹,心中想,倘若早些年就在纪州结识这孩子该多好,能让扶意跟着自己,见识更广阔的世面,好在这孩子聪明,现在也不迟。 “姐姐。”扶意猛地抬起头,“到时候,能走一个是一个,不要瞻前顾后,不要让来让去的,能走的全都走。” 涵之笑道:“我以为你想什么,在想这事儿?” 扶意严肃地说:“若有机会跟随王妃娘娘走,您就离开京城,去和世子团聚。您留下,皇帝最终还是会向我们发难,您不走,结果也不会有改变,只会多一个人面临威胁。” 涵之心中莫名地充盈了勇气,答应下:“听我家少夫人的,只要有机会,我先走。” 扶意心里踏实了,不由得高兴起来,借用了姐姐的笔墨,赶紧给父亲写回信。 此刻,祝镕策马赶回皇宫,在大殿外遇见了等待觐见的闵延仕,闵延仕大方地说:“皇上似乎因什么事耽误,我这里迟了半个时辰,你和之后的大臣,兴许都要等一等,或是我们一起进去。” 祝镕没搭理,转身面向大殿站立等候,内侍们来回跑了几趟,请二位大人稍等。 深宫里,贵妃殿中一片死寂,宫女太监都跪伏在地上,连喘气都小心翼翼。 内殿中,贵妃哭成泪人,被她挡在身后的儿子,脸上赫然几个红肿的巴掌印。 “你们好自为之。”嘉盛帝起身来,“这一次的事,虽与你无关,可你的父兄对太子做过什么,你心里最明白,下一次,就不是朕亲自来问你。” 贵妃深深叩首,算是答应了皇帝,看着他走出去,四皇子起身要去追,被贵妃拽下,哀求着:“皇儿别去,你别去。” “母妃,这皇子我不要当,如此你再也不必被人怀疑。”四皇子激动地说着,“我不要这样卑微可怜地活着,我宁愿不当皇子。” 贵妃连连摇头,悲容中透出狰狞的戾气:“不可以,绝不可以,我不能输给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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