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玩耍,孩子们走后她独自看了会儿书,日头渐暖,不免犯困,秦影捧着书本,不知不觉地瞌睡过去。 醒来时,听得祖父的声音在说:“老夫如何信你?” 秦影不自觉地坐起来,只听隔着矮墙,有陌生的声音说:“学生曾蒙言夫子收留,受公爵府恩惠,不仅无以为报,更因学生莽撞之举,险些害了恩人。眼下学生既然撞见这大逆不道之事,就不能袖手旁观,还请太尉大人主持公道。” 秦影听这话里,涉及言祝两家,便揣测,是不是这两天风传的,祝家三嫂嫂和祝平理不伦的谣言。 但听祖父说:“你为何不径直去公爵府报恩和补偿,来找老夫,可是另有所图?” 那个人便是道:“前日贵府女眷至护国寺烧香还愿,言辞之间,提到欠下皇后与公爵府天大的人情……” 祖父怒道:“放肆,你堂堂一个读书人,怎么到处偷听人说话?” 那人说:“本是拜佛之人,心中不设防,言语无所顾忌,并非学生偷听。” 祖父问:“胆大包天,你究竟图什么?” 那人说道:“学生本该永绝于仕途,但学生一心报国,我朝取仕另有举荐一制,倘若此番能助太尉大人还清所欠恩情,学生愿为门下客,假以时日有幸若能得到您的信任和青睐,恳请太尉大人,向朝廷举荐学生。” 秦影听这些话,便明白了,和爷爷说话的人,正是前阵子扰乱科场,被革除一切功名,此生不得再行科考的施展,果然听着口音,也像是蜀地之人。 此时,忽然听爷爷在问:“你们过来干什么?” 便有小丫鬟慌张地回答:“小、小姐在那里瞌睡……奴婢们是来伺候的。” 秦影心头一慌,忙躺下盖上毛毯,继续睡过去。 但听得脚步声,像是祖父到来,他先是松了口气,而后便责备下人:“怎好丢下小姐自己跑了,让她睡在这里也不怕着凉,日头再暖还没入夏,你们胡闹!” 丫鬟们赶来叫醒小姐,秦影少不得被爷爷责备几句,之后就被送回了闺阁,再后来的事,爷爷如何打发那个叫施展的人,她就不知道了。 直到傍晚,秦昊来探望妹妹,提起祝家的事,说他们家失踪的家仆还没被找到,祝平理气得不行,今天在学堂里,有人出言不逊,他差点还和人打起来。 “祝家三嫂嫂,绝不是那样的人。”秦影说,“若能查清楚,还她清白才好。” 秦昊说:“这是必然的,祝家办事,我们不必担心。” 秦影则道:“哥哥,我有件事想求你。” “说什么求呢,你只管说,只要你不去和亲怎么都成。”秦昊笑道,“是不是要我拿几本书给你?” 秦影摇头,说道:“我是怕,日子再久一些,爷爷又忘了答应我念书的事儿,如果能有人提醒他就好了。” 做哥哥的不免有些为难:“你知道,我在爷爷跟前说不上话,指不定还害了你。” 秦影怯怯地说:“所以我想,若是能请公爵府来提醒爷爷就好了。” 秦昊眼睛一亮,立时答应:“包在我身上,不,是包在祝平理身上,他一准帮你实现了。不过眼下急不来,他正恼火呢,等把这些谣言的事解决了再说,横竖你有伤在身。” 这个时候,平理换了夜行衣,跟随三哥从永清大长公主的后院翻了进去。 翻墙前,他一本正经地说:“哥,我答应过我娘,再也不穿夜行衣的。” 祝镕看着他:“要不,你现在就走。” 平理嘿嘿一笑,跟着哥哥利落地翻进去,但他少不得奇怪:“为什么不等夜深人静的时候进来,这会儿下人来来往往的,多危险。” 祝镕道:“越是夜深人静,越容易暴露,稍有动静就听得见,现在你走路有脚步声,也不会有人奇怪。” 平理说:“这大长公主府说小也不小,我们往哪儿搜?” 祝镕想了想,果断地说:“去厨房。” 公爵府里,扶意不安地等待着,生怕永清大长公主在家中设下圈套,好让祝家人自投罗网,但也因此,祝镕说不能派别人去,他自己才能保证全身而退。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