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拱手相让。他年纪大了,早就想退休了,只是一直没找到一个合适的继承者,他走不掉,地下那帮人不会愿意放他走。” “不过,现在他已经找到了……对,就是危玩。”聂西旬嘶了嘶,“我也没想到他年纪轻轻竟然能做到这种事,当初他和我做交易,给出的筹码就是庞大的地下经济,他说想快速拿到最大的利益和筹码,只有这个办法。杨老板好赌,赌技出神入化,你和危玩谈过恋爱,应该也知道那小子喜欢一切赌博性的东西?” “……知道。”她岂止知道,她还和他赌过不少次,每次都是输,他就跟逗小猫似的,总是故意放了她,然后看着她抓耳挠腮想法子,最后再一局定输赢。 “他孤身一人去找杨老板,赌了整整三天,具体赌了些什么我不知道,三天后他赢了。杨老板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愿意把手里的钱、权、地送出去……听起来要做到这种事似乎很简单?”聂西旬不知何意地叹了口气,“如果杨老板想,他可以找任何一个有能力的人把财产送给对方,可为什么这么多年下来,他始终没找到?” 符我栀脑子有点混乱,她好不容易从中间抓到一缕重点:“因为其他人不愿意?” “对,地下经济说的好听点是握在杨老板手里,实际上那也是个烫手的定时炸/弹,入手容易脱手难,杨老板手下都是些狠人,自然很难服气那场赌博的结果。” 聂西旬转身走回书桌,从抽屉里抽出一沓放了许久的伤势资料,他早准备好了,就是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么早就来了。 “危玩把自己全副身家压了上去,赢了那场豪赌,可是想顺利走出地下赌场,不容易。地下那帮狠人没什么不敢做的,抢人钱财如杀人父母,父母都被人杀了,还有别的不敢做的事么?”他把资料放到猛然站起来的符我栀手里,“伤势鉴定都在这儿,他胸口挨了颗枪子,大伤小伤不少,虽然丢了大半条命,但地下那帮人却也都服了他的手段。这些都是一个月前的事,他最近才被允许下床多走动,刚能出门就让我想法子把你哄出去,是个不要命的痴情种。” 稍顿,聂西旬又说:“就我认识的人来说,包括我自己,如果肯拼命去做这种事,赢的几率也不是没有,但愿意像危玩那样心甘情愿不顾一切真去做的,我只见过他一个。这世上,没有几个聪明强大的天才愿意为了别人豁出命,而不得不走上那种不要命的捷径。” 符我栀记得当她看完那叠资料时,浑身上下都像被扔进冬日冰湖里冻了一宿,连血液都是冷的。 她手指脱力,没能攥住那叠资料,一层a4纸下雪似的飘了满地。 有一张落到她脚边,上面有一行写着的大概意思是,病人手术途中几次病危,最严重的一次甚至没了呼吸,手术险些因此停止,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病人就那么挺了过来,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医生他自己有没有毁容,如果毁容了,他心上人肯定就更不喜欢他了。 他以前不总自嘲他自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吗?不是总说他就喜欢逗鸟遛狗养猫打打牌吗?不是从来都对别人的事情毫不在意吗? 拿命去赌,他可真是厉害。 他这么能,怎么就不能换个人去喜欢呢? 符我栀不敢哭,她明天得去见他,他总是看她看得那么仔细,要是察觉到她哭过,肯定要问个仔细。 直到此时,从他病房出来之后,她才敢缩在椅子上吧嗒掉眼泪。 家不想回,昨晚那件事后,她和聂西旬小吵了一架,这会儿坐在椅子上茫然地掉眼泪,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甚至不知道她该做些什么。 …… 吕如临打电话给危玩时,杨老板刚好离开。 “老板,有件事我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应该跟你讨论一下。” “什么事?” “me把她的账号卖了。”吕如临震撼说,“昨天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