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晓娟呐。”苗老太看大儿子拿着东西进来,疑惑地问道,口气不是很好。 任谁儿子躺医院,儿媳妇却没个人影,脾气都好不到哪里去。 江大海有些犹豫,看爸妈憔悴的脸色,没将范晓娟不见的事说出来,想着等他找到范晓娟再告诉爸妈这件事。 “她等会就来,爸妈,我给你们带了换洗的衣服,你们到时候记得换啊,过几天我来拿那么换下的衣服,让冬梅帮你们洗。” “都这时候了,她还这么悠闲,家里是有金子让她收拾啊。”苗老太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拿出布袋里的衣服,放到一旁的床上,叠的整整齐齐,一边嘴里嘟囔着,对那个媳妇,很是不满。 江老头看了一眼神色尴尬的儿子,眉头微微一皱,好几次想开口问,还是没有问出口。 “你拿粮食来做什么,我和你爸都有大珍照顾呐,快把这些东西拿回去。”苗老太翻开另一个袋子,看到里面的苞米面和番薯,点了点大儿子的脑袋。 “你还嫌家里粮食多啊,我和你爸把大珍养大,还不能吃她一口饭了。”苗老太脑子一转就知道儿子的想法,恨铁不成钢,恨不得把大儿子的脑袋打开看看。 你说她苗三凤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生了这么憨的一个儿子呐。孟家有钱有粮的,他们就吃这几天罢了对他们来说就是毛毛雨,用的着他急巴巴地送粮食过啦吗。 不过转念又想,这儿子憨一点也好,至少听话,以后也不会亏了他们老两口,苗老太这心里是又烦恼又开心。 “妈,我还得赶回去上工,二弟就麻烦你和爸了,我先回去了。”江大海听着苗老太喋喋不休的教导,想想妹妹也应该回来了,将装粮食的布袋绑紧,急吼吼地离开。 “行吧,你回去让范晓娟动作快点,这里躺着的可是她男人。”苗老太扒着门框,对着儿子急急里去的背影大喊一声,被路过的护士告诫了一番,才停下吼声。 ****** 这厢,莫大栓正站在县委办公室,一个严肃刻板的中年男子坐在办公室里,仔仔细细地看着莫大栓申报上山打野猪的申请。 “主任,我们村统共就那么些地,昨天一晚上就被野猪群糟蹋了几亩番薯,那些畜生尝到了甜头,以后隔三差五就会下山,长此以往,我们村里头可吃不消啊。” 莫大栓看那着眼前的男人,有些忐忑地问道。 “嗯。”曹主任应了一声,放下手上的文件,看了眼站在眼前,一副老实巴交的农村汉子。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说啊。”曹主任的眼睛不大,却极其锐利,莫大栓被他这么一瞅,还有些心惊胆战的感觉。 “啥事啊,曹主任,你给点提示呗。”莫大栓小心的问道。 眼前这个曹主任是主管生产的,跟莫大栓这样的生产队的队长接触也比较多,为人虽然严厉些,平日里不苟言笑,却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比起那些整日笑眯眯的笑面虎讨喜的多。 莫大栓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曹主任怎么这样看着他。 “老莫啊,我一直对你很放心的,这次你太让我失望了,怎么就包庇一个企图侵占集体粮食的坏分子呐。”曹主任拍了拍桌子,看着莫大栓生气地说道。 “这话怎么说,曹主任,我莫大栓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啊,你这么说简直是冤枉啊。”包庇坏份子可是大罪,莫大栓是怎么都不能接受的。 “哼。”曹主任轻哼了一声,看莫大栓一脸疑惑的表情,心里一松。 “江大川是不是你们队上的,昨晚他是不是因为半夜偷挖番薯,所以才被野猪袭击,现在还在职工医院躺着吧,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没有上报上来。” 曹主任看着莫大栓,看他有没有什么想解释的。 江大川昨天晚上才送医院呢,这么几天县委就还知道了,莫大栓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弯,嘴上却立马表态:“主任,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还没查明白呢,这不是想着等江大川醒了,把事情搞清楚再上报吗。领导的时间都是宝贵的,我也不能拿还没查清的事来浪费领导的时间啊。” 莫大栓能当这么久的生产队队长,除了村里人对他的信任,他的办事能力和脑子也是一流的。 现在他这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和有理有据的解释顿时就把曹主任给唬住了,脸色好了很多。 “嗯,你这样处理是对的,等那个江大川一醒,你就把事情问清楚,我们渝川县可不能纵容这种坏份子,他要是真的偷了集体的粮食,必须要收到组织上的批斗和处分。” 曹主任点了点头,对于莫大栓的解释表示满意。他也不喜欢那些一出事就一惊一乍的下属,莫大栓这种做法就很好,有理有据,还节省领导的时间。 他对莫大栓的办事能力还是信任的,也就没再抓着这件事不放。 “我给你批个条子,你到时候到公安局去领几把猎枪,打完野猪记得把猎枪还回去。”曹主任拿笔在纸条上哗哗写着:“还有,打到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