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翠儿见此跪在地上给石烂磕了几个头,然后抱着那孩子消散在石烂面前。 他们去投胎了。 而躺在地上昏睡的道人却经历了一番黄翠儿的人生。 他时而面上狰狞不堪,时而发出一阵阵哽咽声,直到最后,他看着黄翠儿抱着鬼婴看着自己时,才猛地挣开束缚自己的力量,渐渐地睁开双眼。 “没经历过别人的事,就别轻易让别人原谅。” 清冷的声音犹在耳边,道人抹了把脸,看着黄翠儿的坟堆深深一叹,最后提起昏迷的胡父回到了胡家。 他什么报酬都没要便离开了。 胡母守着昏迷的丈夫以及生死不明的儿子捂嘴大哭着,至于那五岁的孩子已经被黄家人接走了。 胡一鸣还没死,但是比死更难受,他会一直以半个脑袋的形态活在黄翠儿的坟堆里,直到魂魄消散,肉体才会死去。 “你去哪儿?” 巫友国看着收拾东西的哥哥满脸茫然。 巫友民背上包,抬手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我去外面挣钱,你在家好好照顾爹娘,等哥哥找到钱了就给你娶媳妇。” 听见娶媳妇这话,巫友国脸红红的,忸怩道,“我自己会找钱娶媳妇。” 巫友民是跟着石烂一起离开的巫山村。 石烂在镇子上转了一圈后,才知道现在的床分很多种,之前巫友民兄弟给自己送过来的不能称为床,只能说是床垫。 为了赚更多的钱,买更多的床,让自己睡得舒服,石烂决定带着自己的助手去外面的大城市转转。 师傅说过大城市的人贼有钱,贼大方。 l市。 “孙芝,快醒醒!主管过来了!” 被同事一把推醒的孙芝连忙将自己桌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好,等主管环视一周说了点项目上的事儿离开后,她才软唧唧地趴在桌上。 双眼无神,脸色苍白,看着十分不好。 “你到底怎么了?” 孙芝摇了摇头,直接将脑袋埋在手间,不去理会同事的关心。 同事已经习以为常了,自打上个月孙芝分手后,就一直这么死气沉沉的,和以前那个活泼的孙芝完全不一样。 感情伤人啊,还好自己的男朋友被她抓得死死的。 下班后,孙芝赶忙趁着人多挤上了电梯,她现在不敢一个人坐电梯,不然一个不留神就会被那东西弄死。 经过这一个月的时间,她已经能肯定自己身边跟了一个“东西,”那个东西想要她死。 她也跟自己的父母说过,可父母觉得她失恋后精神方面受了刺激,所以听了孙芝那些鬼神的话语,表面上安抚着她,其实也没放在心上。 孙芝很失望,也很绝望。 回到家时,孙芝打开浴室门,对着镜子将自己剥干净,只见镜子里的姑娘浑身都是伤痕,有刀痕,有绳子勒出来的痕迹,也有针孔的痕迹。 奇怪的是这些伤痕只有她能看得见,也只有她能感受到疼痛。 之前她也想以此为证据掀起衣服给孙母看,证明自己没说谎,可孙母却什么也没看见。 所有人都觉得她脑子出了问题,没人帮助她,也没人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孙芝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你想杀我是吗?我偏偏不如你愿。” 说着便转身躺进了没有水的浴缸,她不敢泡澡,只能拿着蓬头冲洗几分钟便离开了浴室。 孙芝没有发现自己离开后,那起着白雾的镜子渐渐清晰,里面站着和她一模一样的“人”,那“人”抬手摸了摸脸,然后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石先生,咱们就在这里等?” 小区门口,背着包袱的巫友民小心翼翼地问着身旁俊美的青年。 石烂困得很,可他从不睡不属于自己的床,即使是酒店里面的床他也不睡,因为那些床被太多人睡过了,他不喜欢。 可这城里的土床也不干净,不是臭水沟,就是碾平的坟堆以及难闻的地下道。 “嗯,我嗅到那只鬼的味道了。” 石烂说着便打了个哈欠。 看见他打哈欠,巫友民也想打了,可自己打哈气没有对方好看,所以只能偷偷打。 “石先生,我觉得咱们可以摆摊,这样客人会更多。” “摆摊?” 石烂的脸上充满拒绝,“摆摊会被人类城管追赶,还会被太阳晒,不好。” 巫友民:……其实吧,他也疑惑,因为出来这么五六天了,他发现石烂好像不是鬼,可又不像是人啊。 人能这么多天不吃东西吗? 人能想去哪儿一眨眼就不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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