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所向,人民富足安乐,才是一个国家强盛的标志。 而这迎接伤军,皇子们往往会被皇帝派来做做些许门面功夫,这也是皇子们最为逃避的,谁愿意看到这么多缺胳膊断腿的,特别是前些年还出现过民众聚众反抗军队,与朝廷士兵起了冲突,死伤无数,积怨已久。 往年这事就像是一只蹴鞠,被踢来踢去,无人去接管。 这次这蹴鞠落到七皇子头上,看好戏的人可不少。 三年前是二皇子前去安抚,他也是做得不太厚道,不但扣下了朝廷给的抚恤金,甚至没让民间召集的大夫前去医治就赶走了这群人,本来也没邵华阳什么事,这种迎接的事二皇子只是去走个过场,但他却觉得新鲜自己跑下去,一个受伤的士兵一瘸一拐过来向他讨要一点吃的,他们走回来这一路实在太累了,朝廷不让伤军进城,若不是为了那一点抚恤金可以回家赡养家人,他们根本坚持不到这里,却不料被二皇子嫌那人身上有血,沾了自己的衣服,极为不悦将之推开,不料那人饿的头晕眼花,这么一推就倒下了,刚好脑袋着地,被地上的石头磕破了头当场死亡,这下可算闯了祸,本来就民心不稳,还死了人,这才引起了民愤。你说我们的丈夫/父亲/兄弟/儿子为了朝廷,为了国家被征用,现在有的死了,有的伤了,你们不给半点活路就要把我们赶走,还出手打死了征战回来的将领,这让我们怎么活下去? 于是这群人毫无防备地对二皇子一群人进行了攻击,拳脚无眼,多有伤害。 听闻二皇子被误伤了,导致晋成帝大怒,对那些聚众殴斗伤及皇室的民众予以杖罚,其他没参与的倒是加倍补偿,并且给予了较为宽松的赋税政策,也算一定程度平息了民愤,其他的却是略过不提了。 这差事可不是什么令人欢喜的。 今年,亦是如此,邵华池与傅辰一身铠甲战衣站在城门西口的城墙上,眺望过去。 看着一队人马在夕阳笼罩下慢慢靠近这里,他们的速度很慢。 城墙下,是隐隐期盼的老弱妇孺还有等着父亲爷爷回归的小儿,他们眼中的期盼太容易打动人。 “殿下,伤军到了。” “是啊。”邵华池目光始终看向远处归来的伤军,上方飘舞着晋国的旗帜,夕阳的光晕点染在他棕色的眼眸中,明亮动人,“傅辰,你说他们心中有怨吗?” 有,怎么会没有。 只是他们不敢,他们必须麻木自己。 “百姓多数单纯,愿望简单,他们只想要活着,如果不给他们活路,他们就会拼命。” “他们为晋国征而战,不该得到如此待遇。”伤军,也是军。他想到祝良朋回来形容西部的形式,还有傅辰家人的情形,若是傅辰还在那个家,也会被征兵吧,也这般去征战,等待他的无望回归。 邵华池感到心脏猛地一缩,忽然像是明白了墙下这些家人的想法与感受。 “去准备热粥与帐篷,再召集京城内所有大夫,账往我这里走,我会出双倍的银子。”邵华池吩咐身后的将领,今日由鄂洪峰带队前来一起迎接伤军。 这会儿在后面听命的将领叫良策,就是曾经因关押祺贵嫔在棣刑处与傅辰相识的小士兵,现在在鄂洪峰的手下混的也算风生水起,比起原来可是上升了两个职位了。 “可,这不符合规矩。”从来没有迎接伤军的时候还有这样的待遇,上面要是问罪起来可如何是好。 “规矩是人定的,既然这次我是最高将领,那么你要做的就是听令,按我说的马上去做,快!”邵华池厉声道,良策立马领命去督办。 傅辰看着邵华池,像是不认识这个男人一般,本来他向邵华池提议这个差事,并不认为常年生活在内廷环境中的邵华池会体会民间,只是想用此事为他加一些筹码罢了,来一场政治表演秀。 但他的本意又何尝想要一个只衡量利弊的君主,若是真心相待,百姓必会回报你,殿下。 “你是否也觉得我做错了?”见傅辰在一旁不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