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愣了,显然也不知其中区别。 掌柜转向严冰,“想好了吗?要不各来一个?各有各的妙处。” 严冰在伙计贼兮兮的目光下莫名感觉自己也猥琐起来,随手一指,“就来个红的吧。” 旁边那人也跟着严冰的话说:“我也来个红的吧。” “二两银子。” “这么贵!”严冰惊讶。这价钱购买十个普通瓷枕了。 “别嫌贵,这还供不应求呢,您要是明天来就没有了。要包一下吗?”掌柜熟门熟路地问。 都有纸筒了还包什么,严冰也没多想抱着瓷枕出了门。 转眼就卖了四两银子净赚二两,掌柜心里乐开了花,吕家瓷枕简直是财神爷。低头拨拉着算盘,一锭十两银子放在他面前,掌柜抬头,“哟,又是你!” 那人是普通家丁打扮,低声说:“老规矩。” 掌柜把银子推开,“这次不行了。光吕家瓷枕一个月我至少赚二百两往上,你给我十两就想让我退货,那我岂不是做赔本买卖!” “没得商量?钱还可以加。” “我劝你们呀,趁早打消这个主意。现在全青坪谁不知道吕家瓷枕好卖,你们一家想压,压得住吗?” 那人也不多话,收起银子走了。 严冰走在街上,觉得众人眼光都往他身上瞟,有人还带着一种颇有深意的笑容。虽说他对自己的容貌有自信,但平时的注目率也没有这么高。 转过街,经过宝来当铺,伍薇正好从外头回来,迎面看见严冰抱着瓷枕走近,戏谑道:“看不出啊!你平时闷不吭的,这时候倒大摇大摆地张扬出来。” 严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到底怎么啦?” “行了,哪个单身汉没有这方面的收藏,没啥好害羞的,姐姐是过来人,就别装纯情少年了。”伍薇丢给他一个理解兼同情的眼神,扭腰进了铺里。 严冰顶着一头雾水回了家,小白一如既往地热情,给主人叼来鞋子,摇头摆尾地求抱抱。严冰纵容了它的撒娇,抱起它放在膝盖上,小白四仰八叉躺在主人腿上,眯缝着眼一副享受的样子。 小夏觉得少爷能和小白结束单方面冷战,也算一种进步。扭头看到放在一旁的红色纸筒,“少爷你也跟风了,这可是最近青坪两样最时兴的物件之一呀!” “之二是什么?” “喏,就是这个。”小夏掏出一本诗集,“听说写诗的人原籍青坪,现在当大官了,出了这本诗集,青坪人手一册呢!你买了瓷枕,我买了诗集,咱们也算不落伍了。”边说便找剪刀拆纸筒。 严冰一手胡撸着小白的肚子,一手拿过诗集,封面写着:“叶墨着”。 他对这个人有点印象,会试名落孙山,但被一位高门千金看中,她干爹是京里的三品大元,凭着裙带关系捞到一个京缺,平步青云。这么一个走女人路线的人,不知文采如何。 翻开诗集只看了一页,他便被惊着了,不是被文采而是被露骨的文风。粗粗翻了一遍,从头到尾都是淫诗艳词,不堪入目。严冰总算明白那位千金小姐喜欢他哪方面了。 他厌恶地把诗集扔在一边,一本正经地批评小夏,“小孩子怎么不学点好,一天到晚看这些歪门左道的东西。” 小夏也正望着他,那表情好像从他身上看到了天大的秘密。 “少爷,你……嗯……一整晚就看这歪门左道的东西吗?” 他缓缓举起瓷枕,一脸如蒙雷击的表情。 瓷枕是最朴素的样式,但图案是不着寸缕以销魂的姿势搂抱在一起的两个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