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焦家世世代代与你不共戴天!” 一路鲜血淋漓,围观人群不忍直视,而那声音依旧凄厉不绝,“霍寄虹!你和你爹一样狼心狗肺!我当初就不该放过你,就该让你和你爹死在一块!焦家就不该做担保,就该让你霍家一败涂地!你们……你们这些帮凶,我做鬼都会一个个……” “闭嘴!堵上他的嘴!”曹县令惊惧地咆哮,仿佛焦泰下一个字诅咒的就是他。 焦泰被无声地抬走了,但余响在寄虹心中轰隆不绝。这是他第二次说出类似的话,好像霍家亏欠焦家许多似的。但她从没有听过霍焦两家有任何牵扯,他是在胡扯对不对? 人群被曹县令驱散,伍薇和玲珑扯着寄虹往外走,却听叶墨唤道:“霍二小姐!” 寄虹回头,见叶墨朝地上点点手指,示意她留下来。伍薇和玲珑担忧地看看她,她若无其事地松开她们,“没事,你们先走。” 方才沸反盈天的小院,人群散尽后,忽地沉寂下来,满地沾着血的碎片衬出几分阴郁。 叶墨站在屋中冲她招招手,她慢慢走近,到门边停步,警惕地看着他,“叶郎中,贡瓷一事是否可达成共识?” 叶墨答非所问,“这出大戏,有点看头。”边说边朝她逼近,她向旁闪开,却被他一步堵在门板上。 “霍寄虹,我觉得你越来越有意思了。”他似笑非笑地慢慢俯身,唇边的热度扫过她的脸颊,却突然顿住。 低下头,一角尖锐的瓷片抵在他的腹部。 寄虹目光冰冷地盯着他。 叶墨笑了,“知道了,你想玩点更有意思的。可以,我有耐心。”他抬起头离开寸许,却伸出食指飞快地在她唇上点了下,而后稍稍退开半步,寄虹立刻闪开。 叶墨并没有阻拦,望着她几乎是飞奔离开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门外,她还紧紧攥着那块碎片。 他的笑容渐渐冷了,把食指送进嘴里,贪婪地吸吮。 寄虹一到家就使劲擦嘴,胭脂擦掉了还不够,嘴唇都快擦破了犹觉得恶心。她就顶着略显苍白的唇色连轴转了三四天,马不停蹄接手贡瓷验收、安排人员、重新规划分配,等到大部分事务步入正轨,她那一张脸乌眼白唇,连小白都不敢靠近了。 她虚脱地倒在床上,看着小白试探地嗅嗅她垂在床边的指头,也不知是不是嗅到无迹可寻的血腥气,小白有些畏惧地仰头看她,少见地没有近前。 她原本觉得自己大概站着都能睡着了,但空下来反而反常地清醒。几天没好好合眼,一合上眼就听见耳朵里轰轰乱响,竟然像是砸碎瓷器的声音。 她睁开眼,盯着小白看了一会,目光柔软又遥远,像是透过它看着别的什么人。 “小白,”她举着它的两只前爪,“你主子把你丢在这里一去不返,你是不是也想他了?” 小白一脸懵懂地和她平视。 当天下午,一辆马车从霍记后巷转出,飞驰出城,一路向东。 ☆、斗转星不移 严冰到茂城后,先拜访了马都尉,马都尉随军开拔前,将他引荐给衙门及军中留守的同僚,因此严冰的事务办得十分顺利,各样关书齐备,只余验船一项了。 官船正在海边的船坞检修,他定了三艘,这日一并验看,城门将关时还剩一艘未验完,打发陪同回去歇息,想着自己熬个夜,明后日办妥手续就能提前回青坪了。 青坪算不上他真正的家,但有她在,就像有跟绳子扯着心似的。 这么想着的时候,无意间一抬眼,就见一辆马车飞驰而至,挺眼熟的,他正回想在哪见过,车帘一挑,一个女子抱着只小白狗跳下车来。 他目瞪口呆。能不眼熟吗,那是霍家的车啊! 尽管一路风驰电掣,寄虹到茂城时城门已经关了,恰好刚换下防的守门士兵知道严冰的去向,自告奋勇领路。这会她给了士兵一角银子的谢钱,士兵高兴地把她送上舷梯,一见上头那位亮晶晶的眼神,知趣地和车夫退得远远的了。 “出了什么事?”严冰以为贡瓷造办遇到了棘手的障碍。 “没事,”寄虹把小白举起来,“是他吵着想见你。” 被强行打乱睡眠时间的小白一脸无辜地抬眼看看主人,习惯性地做了个“求抱抱”的姿势,求到一半就耷拉下耳朵睡过去了。严冰把它接过来,转身的时候,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 他找了个软垫子,把小白放在上头,用另一半盖着。收敛了些表情,回头见寄虹已经自来熟地坐在船头,面朝大海,正侧首看他,眼角漾着轻笑。 他走近倚着船头,虚搭在她按在板上的手,是个半保护的动作,“当心点,掉下去可不是好玩的。” 寄虹虽然生长在水乡,大型船坞还是第一次见,很是新奇。听严冰的讲解,这艘船是在海边一个巨型沙坑中,因此坐在翘起的船头上,既感觉非常高,上可摘星辰,又距离大海非常近,探手可捞月。如果不是这个乱时这种愁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