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响了几秒,母亲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的面试在后天,别忘了。” 谢平川“嗯”了一声。 母亲接着问:“早上有事吗,没接电话。” 谢平川找到了感冒药,却在电话里回答:“没事,我睡过头了。” “我让徐白去找你了,”母亲话里有话道,“打扰了她,我挺不好意思。” 被打扰的徐白却毫无顾念。 趁着谢平川打电话的时间,她从家里带来了体温计,谢平川刚刚挂断电话,徐白就把体温计递给他,然后又催促道:“你真的发烧了,看看有多少度。” 量出来的结果是三十八度二。 谢平川把体温计还给她:“低烧而已,睡一觉就好了。” 徐白坐在他的床边,双手搭在膝头道:“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 方才打电话的时候,谢平川坐到了床上。等徐白拿着体温计回来,她就很自然地给他盖上了被子,仿佛在照顾一个病号。 而当下的这一刻,谢平川伸直了一双长腿,背靠着他自己的枕头,他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道:“小白,你十四岁了,马上就十五岁了。” 徐白还在等待谢平川回答“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乍一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徐白脱口而出道:“哥哥,你叫我是什么意思,我问你想吃什么呀。” 谢平川的耳根一下就红了。 为了缓解气氛,他打开电视,继续挑明道:“我的意思是,你不能像以前一样,直接进我的房间 。” 徐白没有听懂,她抱着一个玻璃杯,里面装着沏好的感冒药。于是她端稳了杯子,轻声安慰谢平川:“为什么不能进你的房间,今天你感冒发烧了,我会照顾你的,你不要怕。” 她感觉玻璃杯不烫手了,就把感冒药递给谢平川:“你喝一点,应该不烫了。” 谢平川接过杯子。 果然不烫了。 他低头喝了一口,心中酝酿着措辞。徐白年纪虽小,待人却不设防,他有必要教会她什么是男女之间的区别,否则等她班上的男生想入非非时,徐白就像羊入虎口一样。 是的,他知道那些十五六岁的男孩子,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谢平川决定从宇宙的发源讲起,从生物进化的角度引出性别的不同,当然这方面存在很多假说,他应该转述一些公认的…… 他的思维被此时的电视声音打断。 谢平川的床正对着电视,而徐白又恰好坐在他的床边。电视里正在播放《动物世界》,屏幕里冰雪消融,漫山遍野姹紫嫣红,旁白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交……” “配”字还没有说完,谢平川及时按下静音键。 然后他关掉了电视。 他以为自己反应敏捷,却听见徐白出声问道:“为什么你不继续看了?” 谢平川欲盖弥彰道:“我准备睡觉了。” 他披着一件外衣,只扣了两颗扣子,头发也有一点乱,与平时衣着整齐的风貌大不相同,颇有一种颓废的美感。徐白不知道要怎么照顾他才好,她就点了一下头,然后给他掖好了被子。 “你有事就叫我,”徐白道,“我的手机是响铃模式。” 谢平川想起他的正事,在徐白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又拉住了她的手。 谢平川的卧室极其整洁,实木地板纤尘不染——甚至干净到有些打滑,徐白被他这么一拉,脚底当即“呲溜”一声,整个人前倾着摔在了床上。 他的床单和被罩都是木棉质地,被子里夹着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