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同事都没发现,徐白从前不戴首饰,最近却多了一条项链。 的确是谢平川送的项链。 因为徐白和谢平川说,毛绒兔子是他给的第一个礼物,所以她才会那么喜欢。 然而谢平川觉得,区区一个玩具,毫无纪念意义。他在公司附近的珠宝店里,另外买了一条钻石项链——他没时间挑选款式,就捡了一个最贵的。 于是这一条项链,成为了谢平川送给徐白的第二件礼物。 徐白一手端着水杯,另一只手按住衣领,岔开话题道:“对了,赵安然,上个月我借你的那本书,你是不是没有还给我?” 赵安然叼着苹果,走回他的座位。 他翻了翻书架,找到那本法语小说,双手将书抽出来,又拿纸巾擦了封面。 “是这本书吗?”他问。 徐白走向他的办公桌:“是的……”又顺口问了一句:“你看的怎么样?” 办公室的另一边,几位同事在商量奶粉代购,没人继续盘问徐白的状况——徐白对此感到满意,公司里人多口杂,她和谢平川又是上下级,在这种背景条件下,她不想谈论男朋友。 徐白的思路被赵安然打断:“我念大学那会儿,选的二外是法语,不过我的法语……肯定没有你学得好。” 他把手里的苹果放进了座位旁边的垃圾桶:“那时候吧,家里出了点事,我没心思念书,各科都考了不及格,差点被学校劝退。” 谈及这一段坎坷遭遇,他没来由地笑了起来。 徐白也想到了什么,并未接话。 赵安然把书摊开,指着一页句子问她:“我法语不好,能请教你吗?” 他手指修长,抵着白纸黑字,力道却很轻。 徐白的这本法语小说,落在赵安然手里一个月,期间他翻看了很多次,仍然保持了页面崭新的样子。 徐白低头看书,恰如一台机器,实时翻译道:“因为有你的存在,拔高了我对人生的期待,以至于所有快乐的事,对我而言都是失落。” 她翻译完这个句子,才想起这本借出去的小说,是法国作家安德烈·纪德的《窄门》。 赵安然笑道:“是这个意思吗?说得真准。” 他仿佛第一次听说,缓慢合上书本,递到徐白手中:“谢谢你的小说,我非常喜欢,尤其是刚才那句话,你还帮我翻译了。” 办公室里坐着零星几位同事,左侧角落里,也只有徐白和赵安然。 徐白和赵安然对视一阵,念及他说的“我法语不好”,徐白又放宽期限道:“你看到哪里了……如果没有看完,不用急着还我。” 赵安然表示,他确实没有看完。 他还想和徐白说几句话,恰在此时,徐白的手机开始震动。 赵安然笑道:“是你男朋友的电话吗?” 徐白掏出手机,扫了一眼屏幕。 来电显示的人并不是谢平川,而是许久未曾联系的奶奶。 徐白接通电话,走出翻译组的办公室,来到了走廊尽头的露台。 天阴风凉,乌云遮住了太阳,她站在栏杆之前,听着奶奶说话:“宝贝啊,你啥时候回家一趟 ……” 五楼的露台宽广,风声呼啸而过,从高处向下望,汽车衔接如流水,行人也络绎不绝。 徐白手扶着栏杆,应了一句:“奶奶,我最近工作有点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