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晚初没有说话,被男人捉住的手腕抖了抖,费力地握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小姑娘一声不吭的,动作却又乖又粘人,把殷长阑的心都揪住了。 他单手解了身上的大氅,随手搭在了一边的屏风上,绕过熏笼,挨着容晚初挤在了软椅里。 容晚初就自发地蜷在了他的怀里。 殷长阑低头在她额上触了触,展臂笼住了她的腰背,低声道:“有哥在呢。” 容晚初轻轻点了点头。 她低声道:“今天我见了戚氏。” 殷长阑“嗯”了一声,静静地听她说话:“她刚嫁过来的时候,也只是温顺柔弱,没有什么主见。虽然不是我喜欢的性情,可也还是个正常的女郎。” “她没有什么存在感,我和她平日里面都少见,如果这一次有了其他缘故,我永远也不会想起来,她从当时到如今究竟有了多么大的变化。” 容晚初抱着殷长阑的腰,喃喃地道:“她什么都记得清楚,只认定了头上的伤是自己跌的,和容玄渡之间清清白白话都没有说过。” 她长长的眼睫撩起,殷长阑在她眼中看到了难以言说的茫然和惶惑。 第96章 绛桃春(2) 殷长阑低下头去,唇温柔地贴在了她的额上。 “所以你也怀疑舅兄那天见到的, 就是有人在改动她的记忆?” 容晚初仰起脸看他, 道:“也?” 她喃喃地道:“你之前就猜到了吗?” 殷长阑沉吟道:“我只是听着舅兄的描述, 觉得有些怪异。” 他低声问道:“除了这两点之外,戚氏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异样?” 容晚初摇了摇头,道:“现在她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 把身边的丫头当支柱似的。……那个丫头, 看着也不像是个安分的。” 她叹了口气, 道:“一叶障目, 不见泰山。戚恺这个人经常在容府出入, 人人都知道他是野阳侯不受重视的庶子、容家兄弟的膀臂……我也只这样忽视了他。” 殷长阑道:“虚虚实实,明明暗暗, 他以有心算无心,怎么会是你的错?” 容晚初抿紧了唇。 柔软光滑的布料因为主人姿势的改变而彼此擦过, 落在肌肤上无言的亲昵。殷长阑把手从她腰下穿过去, 女孩儿就配合地挪了挪, 半个身子都伏在了他的怀中。 小/脸埋进他颈侧的时候神情恹恹的,呼吸轻柔地吐在他肩上, 殷长阑手掌在她颈侧脑后摩挲着, 有一搭、没一搭地梳过她披落的长发, 猫似的少女得到了安抚,喉间渐渐发出舒适的低叹。 开口时声音因为姿势的关系有些沉闷,道:“罢了,多想无益, 总归……总归如今已经知道这件事至少是真的。” 她沉默了片刻,道:“倒是戚恺这个人……” 殷长阑道:“你想如何处置他?” 容晚初有些迟疑。 她道:“容玄渡才刚刚出发,此刻就动了他,会不会打草惊蛇?” 殷长阑温声道:“他是颗马前卒,动与不动,风险都在两可之间。” 他顺着怀中女孩儿的后颈捏了捏,笑道:“凡事都有我。” 容晚初静静地抵在他肩上,像是忽然睡着了似的。 殷长阑就沿着她的颈椎轻柔地捏了下去,感觉到女孩儿微弓的骨骼像一汪水似的软在了他的身上。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