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暖暖连忙认真剁起了肉沫,一下子就忘了刚刚在问元极帝话。 一个时辰后,色香味俱全的菜便端上了桌,一人做了一个菜,正好四菜一汤。暖娘炖了一锅鲜菇野鸡汤,元极帝做了一只蜜汁烧鸭,暖暖蒸了一盘肉沫豆腐,沉曦做了一尾红烧鱼,酒砂因怀着身子,沉曦只让她简单炒了个小时蔬。 “真棒!”暖暖双手合十,闭眼深深嗅了一口菜香,虽然还没开吃,但她感觉比午膳那顿精致的八菜二汤还要丰盛美味呢!最重要的是一家人一起做饭时的其乐融融呀,我给你递把葱,你帮我拍颗蒜,他们就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这一顿饭,大家吃得极香,小猴子们趴在窗外,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窗内时不时传出元极帝的朗声大笑,还有暖暖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 晚膳过后,屋内仍是欢声笑语不断,屋顶上,深蓝的夜空中已经亮起了明亮的星子,一闪一闪,像眼睛。 同一片夜空下,帝都城内灯火通明,火树银花一簇接一簇地绽放,映照在老百姓们温暖幸福的笑脸上。 宫中,宫殿辉煌璀璨,宫灯流光溢彩,宫人游蜂绕蝶,好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只是夜深之后,曲终人散,静谧下来后便有些凄清了。养心殿内母子俩的温声细语渐止,殿中明亮的光彩不减分毫,却多了几分寂静的萧条。 文幼悯头顶奢华厚重的凤冠,一丝不苟,正襟危坐,她早已习惯这份沉甸,这份重量可以警醒她在后宫中不得行差踏错半步。 沉默许久,元德帝终于缓声道:“母后,父皇今年不陪我们了。”声音带着淡淡的落寞,像个失意的孩子。 文幼悯微微一笑,柔声哄道:“你父皇去了故人那儿,不方便……” “母后,”元德帝抬眼看她,打断了她的话,“孩儿已经长大了,您不必再欺瞒。”他等了许久,却不见她的坦白,一整个晚上,她都在聊着让人假欢喜的话语。 文幼悯静默了一瞬,淡淡一笑,轻松道:“你父皇陪了我们很多年啦,就让他陪他们一回吧。明年……兴许明年他就会回来陪我们了。”她眸带憧憬,仿佛在展望极其美好的未来。 元德帝唇张了张,不知当说什么,这是他第一次觉得他的母后看起来有些陌生。他先前一直以为,母后假装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是为了给他一个美好而幸福的童年,故而不惜委屈自己。但如今看来,却是他想错了。现在他已经成了一国之君,可母后却仍沉沦在那片假象中无法自拔,哪怕父皇已经离开了,她却一个人演得越来越投入,这是一种近乎病态的自欺欺人了。他心生起一种感觉,仿佛母后一直以来的假装幸福,只是为了她自己,而不是为了任何人。 他不敢再往下想,站了起来,“母后,夜已深,您早些休息吧。” 文幼悯唇角噙着笑意,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体贴,“嗯,承儿也早些回宫休息吧。” 元德帝看着她,曾几何时,他以为她的笑最温暖最真诚,可如今看来,却是无比地虚伪,带着一种面具般的冰凉。他行了一礼,动作略有僵涩,“儿臣告退。” 文幼悯面带微笑,目送他的背影离开。 元德帝离开后,万籁俱静,文幼悯却觉得耳旁嗡嗡作响,如梦似幻。 她的独子似乎变了,他开始瞒她了,隐瞒了许多。政事上的不告诉她,她懂,可终身大事呢?若换了从前,他要是不想娶筱画,他会告诉自己,央求着自己帮她,可现如今他却开始防备起她来了,有了自己缜密的计划。她不知这是可喜还是可悲,或许可悲多些吧,要众叛亲离了吗?他们父子俩都不陪她演下去了,都要离开了。她极度不喜欢这种由不得她的感觉,她喜欢将东西牢牢掌握在手中,由心摆布。 作者有话要说: 暖暖:那种淡淡的忧桑是什么? ——单身狗的悲哀。 古还寒:我从来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杀手导演:灯光师,给他来个人生赢家的特写!) 精分的杀手灯光师:来啦! 第93章 19.1 初一早晨, 酒砂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百花谷,如果不是因为过年,她真想在这风景如画的谷里小住几日, 可是不行, 今日下午她还得去给外祖拜年呢。 暖暖听说外面有许多好玩的,在谷里也呆不住了, 和她一起出了谷。 酒府。 正屋里, 因着新婚不久, 屋内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