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吗?”元礼承泪落,这叫他如何能相信,她的母后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承儿!”文幼悯抓住栏杆,痛心道,“母后这是为了你好,母后只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啊!是她们破坏了我们的家!抢走了你父皇!”文幼悯怒指元极帝离去的方向。 “母后!”元礼承惊得眼泪都忘了掉,斥道,“您为何至今仍执迷不悟!”他爬过去按住她的肩膀,“母后您清醒一下好吗?您还要自欺欺人到何时!” 文幼悯唇张了张,泪流满面,“是啊,他们是一家人……”她紧紧抓住元礼承覆在她肩上的手,“母后只有你了,我们母子俩,只能相依为命了。” 元礼承难以置信地摇头,挣脱开了她的手,他心中有千言万语想和她说,可是看着她陌生的脸,他突然又觉得,说得再多也是徒然。她完全听不进去。 他起身离开,拖着沉重的脚步。 “承儿!承儿!”文幼悯哭喊的声音越来越远,上了地面,一片寂静,寒风彻骨,元礼承整个人麻木僵硬,像是原本平静的世界轰然倒塌,他立在一片废墟之中。 沉王府。 元极帝轻轻推门而入,轻微的声响使得床上刚入睡的暖暖身子一颤,暖娘连忙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低哄着。 元极帝来到床边,立在一旁沉默不语地看着母女二人,脑中思绪翻腾。 待暖暖熟睡后,暖娘才疲惫起身,和元极帝轻手轻脚出了房门。 外面寒凉,元极帝脱下大氅披在她身上,二人仰头望着天边,已是凌晨了,冬日夜长昼短,天色-欲亮不亮。 元极帝从她身后圈住她,低声在她耳旁道:“我真的以为,你走了。” 她低哑道:“倘若我真的走了呢?” “那我绝不原谅你。”元极帝固执道,他雄性霸道的气息喷呼在她微凉的耳垂,声音突然有些低了下来,“不过,也没得原不原谅了。你要真走了,我会死。我说真的。”他又补了一句,像个执拗的孩子般。 暖娘鼻子一酸,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对不起,我没能好好保护你们母女俩。”他拥紧了她。他真的没想到,她竟能这般隐忍整整二十二年,或许不是一直隐忍,她面上从未变过,可是一颗心却在渐渐地魔化,一下子就爆发了。他没想到,她的耳目居然已经渗入百花谷中,监视着他们。 在被她点住穴的时候,元极帝是从未有过的绝望,可是当她亲吻住他,将自己口中的珠子塞入他口中,含泪告诉他——对不起,我必须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就明白了,她是被迫要离开的,他看懂了她的眼神,她的手停在他面颊,轻轻按了按他脸下的珠子,他也明白了,有人在注视着他们,这里不安全,以至于她不敢说。 待他穴位自动解开后,他偷偷吐出了口中的珠子,顿时心惊,这是她去年仲秋夜送给暖暖的南海血珠,是他们的女儿——暖暖出事了。他震惊不已,忽而想起今日在养心殿中他备了两包血袋准备吐血,如今正好还剩一袋在他怀中,他便将计就计,上演了一出吐血癫狂的戏来,既然谷中难辩忠奸,那便干脆一起麻痹。 其实她们母女二人能够获救,此事还多得了长子沉曦。若不是他,他是如何都不敢将背后凶手与温婉端庄的文幼悯联想起来,更不能保证能及时救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 沉曦日前察觉附近有独身乞汉失踪,便命下属乔装打扮成刚流落到帝都附近的乞儿。果不其然,他们布下的乞儿中有一人失踪,正是那陈达。在陈达的鞋垫中藏有一种特殊粉沫,名唤千里蝶,只要沾染了这种粉沫,千里之内便都会有母蝶追寻而来。当时他假装哀求那送吃食的黑衣人放他走,实则将这千里蝶撒在了那黑衣人衣摆上。 黑衣人出了地宫,身后有蝴蝶追随,被宫中眼线盯上,暗中擒拿后强刑之下便招了供,当元极帝和沉曦、元礼承等人秘密赶到的时候,那些心怀不轨的乞儿已经被刘四州和陈达二人合力制服,而后芒种也擒住了前来的谷雨。 元礼承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此事是其母后所为,元极帝一怒之下,让芒种废去谷雨武功,将她抛入牢房中自食其果,又命众人演了那一出戏,让元礼承亲眼看看文幼悯的真面目。 此举虽然残忍,可元礼承性软孝顺,唯有让他亲眼所见、亲眼所闻方能让他死心,不再受文幼悯的蛊骗。 沉曦洗浴后回到内室的时候,酒砂还在熟睡,沉曦掀起暖被,轻轻钻了进去,从背后拥住了她。 酒砂不敢睡死,稍微有些知觉,很快便清醒了过来,微微转了转头,“暖暖有消息了吗?” “嗯。”沉曦语气轻松道,“小丫头跑回百花谷了。” 酒砂舒心一笑,“那就好,以前她都会说的,估计是昨儿有什么事给忘了吧,让慕阳担心了。”想了想,她又问道,“派人去他那儿说了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