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来长! 平南王妃看得触目惊心, 差点站立不稳, 平南王忙伸手拥住她的肩膀, 将她紧紧搂住怀中, 他隐忍下心中的愤恨,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多谢大师, 此事本王定会好好核实。”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无因大师双手合十。 刳心大师上前一步,道:“此银针入顶这头还算圆润,也所幸圆润,想来是在襁褓时期插入,那时婴孩头皮尚软,头骨也未闭合,如此作为十之八-九是起了杀心,小世子能活命实属万幸,活到至今也是惊险至极,也算是前世广种福田修来的福气,此劫之后,定能否极泰来,阿弥陀佛。” 平南王妃眼泪是止不住了,也顾不上擦拭,对着医治的数人敛衽施了重礼,平南王也拱手一揖到底。 无因大师几人回了礼,纷纷出外面休憩去了。 平南王妃坐在床边,看着嫡子苍白的脸色,刚收起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佩姨不必担心,”酒砂在一旁安慰道,“小世子定能吉人天相的。” 平南王妃拿帕子拭了拭眼泪,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是我这个当娘的没有看好他。” 酒砂犹疑了一下,道:“这银针整根没入,确难发现。不过,砂儿觉得可以问下当时照顾的奶娘,看下是否能查探到一二。” 平南王妃摇头,“双儿和宁人二人一出世,便是由我奶娘亲手照看的,我不怀疑她。双儿刚出世的时候,头发便浓密得紧,而且在头顶,也就是扎入银针的位置,正好长了一颗痣。他只在满月的时候剪过一回胎发,后来估计头发长出了也没发现,便连我这个做娘的替他梳了这么多年头我都没发现,我真是瞎了眼!”平南王妃说到这,又是泫然欲泣,她心中真的内疚得很。 酒砂又安慰了几句,见平南王和沉曦进来了,她起身让位,沉曦将她带了出去。 在跨出门槛前,酒砂回头看了一眼,见平南王坐了下来,拉着平南王妃的手低低和她说着什么,神色温和,她微微放下心来。 沉曦扶着她出了门,柔声问道:“吃了吗?” 酒砂摸了摸小腹,有些心虚,“没呢,一直没饿。”她来的时候在车上用了点心,到了后又一直担心着小世子,也就没想过要吃食,这会儿听他提了,腹中才有了饥饿感。 沉曦轻轻“嗯”了一声,酒砂见他有些不高兴了,忙拉了拉他袖子,冲他讨好一笑。沉曦面色这才缓和了下来,紧了紧她的手,拉着她在外面院子用膳。 木舍内,平南王妃抽开了平南王的手,转过身去,显然是二人又有些不愉快了。 平南王从她身后箍住她,“佩佩,你也听见刳心大师说了,这根银针没入,双儿是必死无疑的,能活着只是侥幸。那你想,当年大家都好好的,秋儿为何要这么做?难道她以为杀了本王的嫡子本王会罢休吗?我定会掘地三尺都将那人找出来!我只是不想你被仇恨蒙蔽了眼,先入为主认定她是杀手,从而放过了真正害了双儿的凶手!”见她垂泪不语,平南王将她身子扳了过来,语重心长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当年她救了我一命,我们又有了肌肤之亲,我也问过你的意见。既然已经纳她入门,那我便不能亏待她。这些年,她和可儿都安安分分,大家都好好的,她待你也尊敬。陈嬷嬷做出这种事一死了之,她也落发出家了,就剩可儿一人,可儿是无辜的,她自小便乖巧懂事,你总不能让我将可儿也给处置了吧?”平南王捧起她的脸,粗砺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泪脸,“自从宁儿不见后,你便每日这样寝食难安,胡思乱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知道吗?” 平南王妃哽咽,直起身子来紧紧抱住了他,埋头在他宽厚的肩上闷声痛哭,哭着哭着又不断砸着他的背。 平南王任她发泄,大掌一下又一下地抚着她的背,低低哄着,当目光落在昏迷的幼子脸上时,虎目哀伤。 舍外,沉曦和酒砂二人用完迟来的午膳后,手拉手在附近走了走,不知沉曦是有心还是无意,牵着酒砂走到了瀑布附近,瀑布下水汽重,冲淡了阳光带来的热量,有些阴寒,沉曦便没带着她再往前走了,只是颇有深意地盯着瀑布。 酒砂脸一热,知他看的是瀑布后面的水洞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