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商辞寒握紧了手中的剑,焦急唤她。 “无妨。”商折霜嗤笑了一声,依旧盯着司镜的眼睛,可说出的话,却是对着何江引的。 “都说何公子计谋无双、通晓阵法,如今一看,也不过如此。” “商姑娘现在命都不在自己手上,又有什么资格与我说话?”何江引全然不惧商辞寒手中的剑,回道。 “命?”商折霜笑出了声,语调中覆上了一层轻蔑,“这么说来,在何公子的眼中,命该是人这一世最重要的东西了?不过,你既然有自信能将温姑娘起死回生,就不该这么认为吧?” 似是被戳中了什么痛脚,何江引的面容扭曲了片刻,眸中闪过一刹杀意,可商折霜面上的笑意竟是更胜,丝毫不在乎司镜逼至她颈边的那把匕首,已经划破她的肌肤。 “何公子,温姑娘确实很漂亮。不过,再美丽也没用。她的身上,只有消亡的气息。” 何江引凝视着靠在一边,闭着眼睛,宛若沉睡的温照。 她还穿着大红的嫁衣,凤冠霞帔,更衬得她肤若凝脂,但那只是一具躯壳,早已没有她往日的灵魂。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一日,她穿着绯色的衣裳,挡在他的身前,胸前绽开一抹艳色的花。 定格的一幕,是她在笑。 如此想来,她的确从未对他露出过,除笑以外的任何表情。 看着静立于喜堂内的五具偶人,他突然觉得,温照在他面前,又何尝不像是一具偶人呢? 何江引迟疑了片刻,司镜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下来,可谁知下一刻,何江引竟是不顾头颅被商辞寒生生切下的风险,一个往后,伸出手来,以一手握住了商辞寒的剑,另一手捞过了温照的身体。 商辞寒的视线本就一直定在司镜的匕首之上,没料到何江引竟一反常态,行径如此大胆,手中长剑一挥,削下何江引的两根手指来。 那两根瘦削的手指,咕噜噜地滚到了喜堂的一角。 何江引轻轻抽了一声气,但他知道,就算商辞寒现在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也不可能丢下僵持着的商折霜与司镜。 于是他抱着温照的身躯便走,没有丝毫犹豫。 而不出他所料,此刻的商辞寒心乱如麻,哪有功夫管他如何了,扔下他,便往商折霜的方向赶来。 然他只要走近一步,司镜的匕首竟也更贴一分。 商辞寒不敢动了,站在远处,甚至觉得自己此刻的自己连呼吸都是多余的。 他又看向了商折霜。 女子的目光沉稳,没有一分一毫的波澜。 “阿姐!” “别过来。” 商折霜看了一眼他,示意他不要上前,继而继续凝视着司镜的眸子。 过了少顷,她轻笑了一声,目光中更多的竟是玩味,全然没有一点临危的警觉,反倒像是在与谁谈笑风生,而后轻声开口。 “司镜,动手啊,杀了我啊。” 她的唇角翘起三分时,若灼灼桃瓣,一身红衣与喜堂融为一体,竟是让人只能注意到她的这抹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霜霜:我根本就不相信他能下得了手。 商辞寒:你不懂,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霜霜(斜眼):那你呢? 商辞寒:我从来都没说过我是好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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