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出来。 少女们一曲唱毕,各自站起了身来,她们站在各色的家具之侧,而中间那个红衣少女依旧站在铜镜之前。 她又揭下了一层面具。 随着时间的流逝,重重的面具被少女一张一张地揭下,在还剩最后一层面具的时候,她从袖中倏然掏出了一把利刃。 这把利刃十分短小,约莫只有手掌那么长,也十分的薄,就像是刚刚打磨而成的,刃面反着长明灯的火光,一看就是把吹发即断的好刀。 红衣少女揭下了最后一层面具,在她画着精美妆容的面上,还掩着一抹轻纱。 但纵使轻纱将她的容颜遮掩得朦胧,却依旧无法将那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遮住。 她的眸光清澈如水,可这样干净的眼神之中,却隐着一簇火苗,逐渐汹涌燃起,继而愈演愈烈,变成了狂热。 商折霜目色一滞,视线锁在了少女执着的那把利刃之上。 少女的肌肤莹白,在这样浓稠漆黑的夜色下,格外扎眼。 她举起手来,唇角微微勾起,轻轻笑了一声,开始唱起了那首古老的歌谣。 穿着白衣的少女们突然全部伏下了身子,就像是在恭迎什么东西的到来。 红衣少女狂热的目色开始逐渐变得迷离,她一边哼唱着歌谣,一边竟用利刃划过了自己的手臂,生生削下一大块肉来! 商折霜眼疾手快地将念儿往身后一塞,不让她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 红衣少女的面上露出了满足的神情,似乎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眼中狂热的神情更胜,而唱着歌谣的声线竟都没有颤抖一分! 周围一切如故,只有红衣少女对着铜镜,一刀一刀地削下自己身上的皮肉来。 商折霜看得有些反胃,司镜伸出手来,攥住了她的手,低声说了一句:“不想看,就别看了。” 商折霜没有回话,只是略微敛下了视线。 不知过了多久,红衣少女终于将自己的左手削得只剩一根白骨,继而又将刀刃,转向了自己身躯其他的位置。 商折霜完全想象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能支撑着这样一个柔弱的少女,屡次对自己痛下狠手,甚至连失血过多的晕眩感都没有产生。 少女麻木地重复着动作,面上的神情却依旧是幸福的。 唱完了歌,她的身躯也早已惨不忍睹。 可鲜血与生命的流逝,却让她如沐新生,直到断气之前,她都在以一个温柔的声音喃喃着:“愿神明保佑我们。” 红衣少女断了气,倒在了一片血肉之中,而周围白衣少女们的面上竟没有一分一毫的惊恐,甚至露出了艳羡的神情。 她们拿起远处摆放着的花篮,拾起利刃,将红衣少女的身躯肢解,一片一片地捡起,放进各自的花篮中,动作虔诚而专注。 收拾完红衣少女的遗体,她们自觉地排成了一列,缓缓从草坪离去,走入了前方的密林深处。 这时候商折霜才听到其中一人以一个极小却憧憬的声音,问站在她前面的那个人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这样的殊荣,将自己奉献给神明,获得第二次生命呢?” 那人低低地训斥了她一声,警告她不要出言不逊,并道:“这样的荣耀,只有宁淄中最优秀的人才能得到,你若想拥有,还是多听听神官大人的训诫吧。” 先说话的少女垂下了眉眼,似是在细细思索。虽然距离不近,但商折霜依旧看到了,她面上怅然若失的神情。 待得那群少女一个一个离开了草地,他们三人一鬼才从暗处走出。 长明灯的火光仍旧明亮,于这样的黑夜中,在眼前晕成一团,就似粼粼的波光。 商折霜凝视着铜镜前的一大片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