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相照。我刚刚看过了,不同的星宿的纹路之上,有如针孔般大小的机关,按顺序触及,这阵,该就破了。” “这倒简单。你去做好标志,我来触阵。” 商折霜应得很快,显然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而司镜便如她所说,仔仔细细地做了标记,还捡了落叶放置于那处,为的是更加显眼。 商折霜扫过司镜所做的那些标记,在确定了自己不会出错后,如离弦之箭,刹那间在那七处机关处点过,身姿如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在她落回司镜身边的刹那,那多余的第一千阶玉阶,竟就这样在他们的面前消失了。 山风裹挟着虫鸣吹来,树叶沙沙而响的声音,给这死寂的山中多添了一分生气。 黑黝黝的洞口在二人眼前豁然敞开,就如一只兽张开了巨口。 商折霜知道,所谓的神火火种就在其中,不过如卷宗所记载的,其中机关重重,她不能让司镜进去。 他掌心的红线已然快至腕部,若再使用那能力一次,他们此番来六冥山,很可能就功亏一篑。 然在说服司镜不要与她一同进去的这个问题上,她是真的一点把握也没有。 商折霜偷偷侧过眼,想以余光去窥探司镜面上的神情,却不想,那双一向沉静的眸子,此刻就正灼灼地看着她。 商折霜心中一震,竟是升起了一股心虚之情。 司镜凝视着她,目色有如燎起了一原烈火,灼烧进了她尚且泛着凉意的眼瞳。 “折霜想与我说,让我在这等你,是吗?” 他的话语很轻,但偏偏就是这样轻的话语,却比淬了火的刀剑更加锋利刺骨。 “我……” 商折霜面对着他,一时竟无法组织语言。 “你去吧……切记,一切小心。” 在墨色的夜中,司镜的一袭黑袍,几近要与夜色融为一体,他抬起手来,似是想触碰商折霜的面颊,然过了一会,却又似那日在将离山上一般,收了回去。 可他的手才刚刚垂下,却被另一只温热的手攥住了。 商折霜握着他的腕,眸色坚定地看着他。 如皎皎天光,冲破了重重迷雾,她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面颊之上。 司镜的手很凉,可商折霜的面颊却泛着热意,仿佛能顺着血脉,流淌到心底。 脑中最后一道理智的防线被倏然冲破,司镜反手攥住了商折霜的手腕,将她拉至了怀中。 他许久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放开她。 山风很冷,紧贴着司镜的胸膛,商折霜甚至能感受得到他不急不缓的心跳。 这是他的生命…… 又过了很久,他贴着她的耳廓,轻声道了一句:“我相信你。” 商折霜怔了怔。 这是什么意思? 他愿意放她去了,是吗? 她贪恋着这个怀抱,却因着司镜胸口传来的清晰的心跳,不得不在心底提醒着自己,只有取到了神火火种,她才可以在长久的以后,都能如此刻一般拥着他。 她退出了司镜的怀抱,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她害怕,只要看到一丝心疼或是不舍,她就挪不开步伐。 所以她没有回头看他,而司镜亦是背对着她。 直到女子那抹红色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漆黑的洞口之中,司镜才转过了身来,眸中泄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他拿出一个瓷白的小瓶子,倒出了一颗药丸,缓缓吞下,轻声道:“你愿为我赴刀山火海,我又怎舍得让你受一点伤害呢?折霜,原谅我最后还是成为了你最讨厌的、自私的模样。” - 洞穴昏暗,却也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商折霜从踏入洞口的那一刻,便聚精会神地观察着这个洞穴的石壁。 若有机关,定是遍布于洞壁之上与足下。 洞中寂静,只有滴滴答答的水声。那些阴冷的水珠,沿着潮湿凸出的岩石,缓缓落下。 商折霜轻巧地跃过了一段路,下意识地躲避着这些水珠。 她的眼睛已然适应了黑暗,能稍微看清这长长的甬道。 岩壁有一颗小石子滚落了下来,商折霜怔了怔,下意识地避开了它,后又觉得不对,想再去接住的时候,为时已晚。 滚落的石子在空旷的甬道中荡起了一阵回响,继而,成千上万支青铜制成的羽箭,从四面八方射来。 商折霜心头一悚,侧身躲避。 此时的她也顾不得许多,足尖一点,便迅速往前掠去。 洞中定有机关,但相同的机关不会占据洞中所有的地方,只要躲过这一段距离就好。 她眸色一凝,更加认真地观察地形,以天然形成的石柱为屏障,尽力躲避着这些锋利的羽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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