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章若宛拖着脚步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目光落到季洋身上,作为家属,她明明知道自己最需要镇定,可一看到季洋,眼泪哗啦啦就下来了。 如同身处冰窖,寒冷至极。 原先还在想,季洋如果对她如同之前一般,她也可以带着孩子一起过。 如果他改变了,那么她也有能力面对接下来的生活,有他没他都一样,可医生的话语一出口,她心就像被钝刀慢慢一下又一下慢慢磨。 痛彻心扉,好疼好疼。 她有些喘不上气,眼泪模糊了她的双眼,整个人都在发抖。 “怎么哭了?”季洋上前,抬手给她抹眼泪,“医生说什么?” 她猛地就扑倒他怀里,摇着头,“没事的。” 一定没事的。 还没确诊,他那么年轻,又没有不良习惯,怎么可能是肺癌呢? 不可能! 季洋抱着她,下巴抵在她头顶,还笑得出来,“你关心我了?” 听到这句话,章若宛哭得更凶猛了,她一直耿耿于怀漠视一些东西,打算慢慢淡忘季洋,可她忘了,有些人,爱了就是爱了。 深入骨髓,想要忘记,可能就是抽筋剥骨地疼。 哪怕季洋是她的心底不可替代的存在。 季洋在住院,章若宛怕两老担心,谎称发烧需要退烧,再三保证没事。 预约了后天的切片检查,她陪他在酒店。 季洋看起来精神挺好,但章若宛还是尽力照顾他,无微不至的。 次日。 章若宛要回去拿换洗的衣物和生活用品,季洋靠在病床上,叫住了她。 “有什么需要拿吗?”她转身,轻声问他。 “宛宛。”季洋看向她,语气温润轻缓,“柜子的第二个格子。” “嗯?”她疑惑。 季洋笑,“把里面的东西拿过来我看一下。” “好,我晚上过来,你好好休息一下。”章若宛以为是什么资料。 到了家,她收拾好衣物,打开柜子去找。 看到里面的东西,手顿住了,好一会才拿出来,一份份翻着,眼眶有点湿润,微微昂着头,不让眼泪滴下来。 她慢慢坐在了沙发上,眼底无神,目光对着床边,记忆里的画面像电影般回放。 “你买这么多的保险做什么?我们不需要格外的医疗保险了,你上次不是买了吗?”她肚子微凸,一边手扶着肚子,看着手上的几份保险,侧身看季洋。 “要,要买。”季洋毫不犹豫出口,“保额不够,我要保证我出了事,你和孩子都能一辈子无忧。” “怎么会出事?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她轻哼一声,板着脸,十分不高兴。 “这不是怕自己出事吗?舍不得丢下你们。”季洋凑过去抱她,亲着她的脸颊,“宝宝今天乖不乖?” “乖啊,每天都很乖。”她笑逐颜开,俯身过去抱他,坐在他身上,纤细的手搭上他肩,懒洋洋往他怀里靠。 季洋环着她,亲啄着她,她似乎觉得很痒,伸手笑着推开他,“坏死了,痒。” …… 屋内的场景慢慢变化,她看向沙发侧边,看到头上戴着毛织帽的自己,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婴儿,身上穿着厚厚的保暖睡衣,那应该是刚生孩子不久。 季洋就蹲在“她”前边,袖口被挽起来,前面放着一个小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