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梅梅吓得张大嘴:“喂!喂喂喂!别扎了!你以为小六是稻草人怎么扎都不会疼吗!要不我扎扎你试试!” 老头恍若未闻,神情专注,猛然大手一收,针尖拔肉而出,一滴有如天边晚霞般异常鲜红的圆润血珠顺势而下,以一种优美的弧度滑动在空。 老头淡定从容,看都不看操起砚台扬手便上,铁臂坚硬有力,众人看去,那滴血珠俨然已混进了那汪新鲜的‘墨水’。 胡梅梅顿时翻个白眼撇了撇嘴。 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谁知,老头仿佛会读心似的,在她说完这句话后梭然向她看了过来,目光犀利,胡梅梅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没好气的哼了口气,将头撇向了一边。 老头将目光收回,注视着眼前血色弥漫的砚台,拿起一旁已经脏到看不清颜色的草纸与毛笔,目光收紧,气息瞬息转换,身躯挺直如松,铁臂持笔,挥毫如墨,在破乱不堪的纸上潇洒书写,目光犀利深邃,冷厉肃然,一夕之间,换了个人似的有种折服人心的霸气。 六笙凤眸微眯。 好一个天定神算。 胡梅梅看着老头这正经霸气的模样,喉咙被人掐住似的说不出话。 这年头真特么邪门,怎么连一个老头都是个深藏不漏的。 莫辞也紧紧注视着老头,那动作流畅如游鱼,每次挥洒皆胸有成竹仿毫不犹豫,仿佛这人胸内潜藏乾坤,纵使斗转星移世事变迁,他也能手持狼嚎推算万物掌握苍生,那种天下皆在我手,我却不屑一顾的霸气,傲岸,让人折服。 作为生意人,莫辞自然关注莫家的百年传承与日后的发展,看着老头潇洒挥毫,事后打定想请他为莫家算一卦。 说是动作多么豪迈洒脱,而实际上在常人看来,老头也只不过是胡乱挥舞,捉神弄鬼,配上他那副乞丐般邋遢的外表,要多搞笑有多搞笑。 而既白却没心思笑,他从始至终都在死死的看着老头,不惊不动,定定的守在六笙身后不离半步。直到老头落下最后一笔,既白猛然皱起了眉头。 六笙看着那两字凤眸闪烁,继而垂眸,表情不变,仿佛对着卦象的结果早有窥视,所以此时没有吃惊。 反倒是胡梅梅看到那两字有些不甚明白。 “舍…情?” 胡梅梅看了眼那两个风华绝代仙儿一般的人物,小心地念出了那两个字。 老头放下手中的笔,气势陡然收回,恢复了那副懒散醺醉的模样,哼哼唧唧道:“嗯。” 莫辞看着这两字,也是不解:“舍什么情?” 老头拿起脚下的酒葫芦,抬手灌了一口,抹了抹嘴,脑袋享受般的摇晃:“那自然要问一问小六子最近是为什么情在烦恼,以至于她那颗万年都不见得动一动的心现下这般摇摆,以至于她自己都没发觉危险的到来。” “危险?”既白眸子幽凉,最关注的是六笙的安全。 六笙突然又想到了那名纵身跃海的红衣女子,心中隐隐有什么东西即将破体而出,但最终还是石沉大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