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蛮夷被他们一次次驱逐,他们也掌握了各种机械操作与护城技巧还有各式各样的枪法阵法,日复一日的操练枯燥无味,驱逐蛮夷对于他们来说似乎已经变得无关紧要,在枯燥的军营生活与上司的故意放纵下,他们已经忘了自己是否还是一个军人,还是只是一个混吃等死的老兵。 而且每次收益最多的还是将军们,而他们只是一个默默无闻上战场傻傻的抛头颅洒热血的小兵,死了没人会记住,只会化成一炮烟灰留在战场,心已经死寂无波,他们很难再做出改变。 可今日,看着旁边这生动鲜活的脸庞,听这这群新兵蛋子充满荣耀大声喊着自己王朝的军规,看着他们对自己将军充满信任甚至可以交付生命的眼神,看着他们紧绷着的随时可以冲上战场为国杀敌的身躯,老兵们恍惚了。 曾几何时。他们是不是也像这些新兵一样,充满热情,洋溢热血,对自己的将军充满了希望,对自己的王朝百姓誓死维护,对蛮夷无条件驱逐,是什么时候忘却这种感觉的。 老兵们神情一再恍惚,看着新兵李忆安恍若觉得自己这么久好像就是做了场梦,可现实中懒怠的一点也不愿动弹的手脚却告诉他们,他们的确已经堕落了十多年。 自嘲的笑一声,呵。拖着这幅已经老掉的身子,还想像这群新兵一样充满活力充满朝气吗,而且忘了任老将对你们的嘱托了吗,绝对不能屈服于李忆安,要对他忠心。 于是一瞬间脸上的松动又收了回去,只不过这回对李忆安的不屑与嘲讽不再存在。 能够让这二十余万兵如此信服的将军,值得他们尊敬,虽然他们未必要跟他一派。 李忆安注意到他们的变化,嘴角勾起笑意。 很好,第一步完全成功,接下来第二步。 “太子,军规已念完,请您来训话。” 听到‘太子’二字,老兵们懒洋洋的身子反射性的站直起来。 太子,未来的皇帝,大宇朝未来的至高掌权者,京城有侍卫军,有护城军,还有各类军,他们西北军在他眼里只不过是这些军里的一种,如果让他看到自己这样吊儿郎当懒懒散散的模样,恐怕对西北军的印象不会好,所以绝对要站直不能让他看西北军的笑话,不能让他们当初引以为荣耀的‘西北军’三字成为王朝的污点。 宇城墉点点头,登上校练台,只见方才还一个个弯腰驼背的老兵们瞬间挺直了腰板,手攥成拳紧紧贴在身侧,银枪也拿的倍直,鞋子抓在地面,每个脚尖都用了力。 “哈哈,明威将军啊,你所言非实呀,当初你请本殿来给这些老兵训话,本殿还当他们如何倚老卖老呢,现在一看,完全不输你这群新兵啊,而且目光炯炯,一看就是好兵韧兵杀敌的强兵,依本殿看她们正值壮年,不该叫老兵啊,将士们,你们说说,你们这些老前辈的名字叫什么。” 老兵们尽力高昂着头,看着太子望向新兵期盼的神情,也跟着看了过去,不知为何心里隐隐有些期待这些比他们年轻太多的新兵的答案。 明明已经死心决定不要那么傻傻的操练不要那么白白的奔赴战场拼命了,反正有这些新兵在,他们以前也为国家尽力了,现在完全可以偷会懒,完全可以不用在乎所有人的评价。 可不知为何,在宇城墉对新兵们的询问下,在新兵们充满热血的劲头影响下,他们就是有些紧张,有些激动,当年那种拼命训练希望得到将军赞赏的少年热血仿佛又回来了。 老兵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们,期盼着答案,他们在这些新兵眼里不叫老兵,叫什么。 新兵目无斜视,看着高高的校练台想也没想,头颅高悬大声喊:“西北军!跟我们一样的西北军!保家卫国驱逐蛮夷,荣耀的军队!” 虎躯大震,这一刻年过四十几近五十的老兵们仿佛灵魂深处都被他们的吼声震颤了。 他们是。西北军。 有多久,任老将军没有这样称呼他们了,而是一味的强调他们老了应该享福,有多久边疆百姓没有这样称呼他们了,而是一再鄙夷他们的懒散,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了。 热泪盈眶,不知为何老兵们全都哭了,眼眶盈满热泪,却拼命死忍着不让他滴落,似乎让他落下来,就等于背叛了任老将就等于认可了李忆安还有这群新兵。 宇城墉有些意外。 这表情完全代表着他们的内心已经开始动摇,却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顺利。 忆安方才让新兵念军规一是为了震慑,二是为了尝试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