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祁暄感激涕零的模样。 祁暄在她和汤之间回转两眼,对身后李茂贞说:“表小姐一番心意,拿去喝吧,别浪费了。” 说完这句话,祁暄便越过颜秀禾, 头也不回的进了主院,李茂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凑上前将汤接过,对颜秀禾道谢:“多谢表小姐,那我就不客气了。” 心里将世子埋怨,世子莫不是和表小姐吵架了吧,苦了他当他二人之间的炮灰,也不知道这汤是不是真的给他喝,要是他喝了,世子再来讨,可如何是好。 端着托盘进入主院,发现颜秀禾的脚步追随在后,李茂贞立刻停止,将她们拦在门外:“表小姐止步,这里是沧澜居,表小姐入内不合适。” 颜秀禾眉头一蹙:“又不是没来过,有什么不合适?” 李茂贞坚持:“没世子带您进去,所以不合适。” 说完不等颜秀禾撒泼,李茂贞转身跑进主院,叮嘱门边的两个守卫看好了,别让外人进院子,颜秀禾被拦在门外,气的直跺脚。 祁暄简单擦洗一番身子,换了衣裳,很快去了前院,楚六在厅里不住踱步,连茶都不喝,似乎很急的样子,见到祁暄,便迎上来: “幼清,我们惹事了。” 祁暄指着椅子:“坐下说。” 楚六坐下后急急道来:“昨天晚上我和陆三他们约了在福雅居里喝酒,没想到徐琛和褚闻杰也在,还有几个江南贡生吧,你知道的,徐家和陆家有梁子,徐琛处处针对陆三,陆三没忍住和他闹起来,有个江南贡生遭了鱼池之殃,混乱里被陆三推掉下了楼。” 祁暄拧眉:“那贡生死了?”普通事好解决,但若沾了人命官司就难了。 陆家是首辅,徐家是次辅,前几年为了争首辅之位,两家没少结梁子,之后明面上是不斗了,可私底下的争斗就一直没停过,仿佛有生死的大仇。 楚六摇头:“没死。从二楼楼梯上滚下去的,扭了脖子,人倒也没事儿,坏就坏在那贡生滚下去的时候,撞到人了,把那人手里刚买的一只雀笼子撞地上,笼子门儿打开,鸟儿给飞了。那人说什么也不肯善罢甘休。不论对错把陆三和徐琛,褚闻杰他们给绑走了。我娘给我派了几个护卫跟着,我才跑了出来,没敢找家里,直接找你来了。” 天子脚下,陆三他们居然给绑了,可见这人来头不小,让楚六不回去搬救兵,反倒来找他帮忙,可见还有一些后续事情没说出来。 “绑人的是谁?绑哪儿去了?”祁暄问出了关键。 楚六支支吾吾,最终还是一鼓作气的说出:“绑人的好像是盐帮码头的人,带头那个像是官儿,没穿官服,却是官靴,不知道什么来头,听口音,应该是从西北来的。” “从西北来的像是官儿的人,伙同盐帮,绑了陆三和徐琛他们?是这意思吗?”祁暄把事情给捋了捋。 楚六点头:“是。” “西北来的……”祁暄喃喃自语。 西北的……谭家?北阳侯府? 从西北来,敢在京城这么玩儿的,除了北阳侯府,一时还真想不出其他。上一世他不记得楚六有没有来找过他,因为姐姐封后以后,他就被送到溪山别院去陶冶性情,跟陆三,楚六这类的纨绔子弟们少有接触。 北阳侯上一世支持的是三皇子,不过最早期的时候,三皇子似乎更加倚重贺家,毕竟德妃娘娘出身贺家,但后来,北阳侯谭靖宗回京,接管了城中坊市的管辖,崇敬侯贺荣章因为一起判错的冤案,被北阳侯上折子弹劾,本朝官员判错冤案乃是大罪,皇上令贺荣章脱帽解衣,给那家冤死的百姓当街跪拜赔礼,受冤户责打之,北阳侯当街奚落,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崇敬侯府几度颜面尽失,而三皇子在朝怕惹事,连一声都未回护,贺家自那之后便与三皇子离心,转而投至大皇子麾下。 见祁暄失神,楚六凑过来说:“幼清,你倒是说话呀。西北来的怎么了?” “陆家和徐家知道了吗?”祁暄又问,现在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所以一切都不能往下定论。 “他们人多势众,小厮们也给抓了,没人通风报信,我也没敢去陆家,怕把事情闹大。陆大人最讨厌子孙不成器,在外惹是生非了。”楚六与陆三混的最好,看起来是真着急。 “这事儿我知道了。这么多人一起,陆三没事的,你先回去吧,我派人找去。对方来者不善,看着不像是普通纠纷。” 绑的全都是官宦子弟,陆三和徐琛这两个人有梁子,八百年难得遇见一回,对方居然趁着这机会把人一起绑走,可见是有计划,有预谋的。祁暄一时还没想到他们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不过那些人,肯定会有后招。 楚六心里虽然着急,可也知道现在没有其他法子应对,只能先回去。 祁暄在厅里踱步,喊来李茂贞吩咐道: “让钱平过来,我有事吩咐。” 李茂贞和钱平都是祁暄的长随,李茂贞主内,钱平主外,外边儿的事情,全都由钱平盯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