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荣章看着秦氏,眯起了双眼:“怎么着,你连那些老人都买通了?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今天一番话,真的让贺荣章见识到了人可以不要脸到哪种地步,若今天不给秦氏一点教训,那她还以为贺家是豆腐做的了。 秦氏没有感觉出即将来临的危险,继续态度嚣张,以为凭她平日里对贺家的那些付出,总有人会站在她这边,要知道,她在顾家都没舍得花那么多钱上下打点,以至于顾家的仆婢背地里都说她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没有二小姐顾青竹会当家,以至于让她在顾家三番两次被顾青竹坑,她把平日里省下来的钱都投在贺家那些老奴身上,就是为了绝地反击,办成今天这桩大事。 “侯爷,不是我买通了您家老人儿,只是凡事都得讲个理字,白纸黑字写……啊。” 秦氏嚣张的在贺荣章面前显摆,没说完,肚子上就给贺荣章重重的踹了一脚,秦氏趴倒在地上,只见贺荣章怒声大吼: “来人呐,去忠平伯府,把顾知远给我叫过来!他若不来,便派人去绑,绑也得给我绑过来!” 院子里的护院领命而去,秦氏见状,连忙爬起来:“侯爷,你不能这样,不许去喊顾知远,你喊他来也没用,这笔银子不是你想赖就能赖掉的。” 秦氏刚站起来,就被贺荣章一把抓住了前襟的衣领,怒极的他哪里还顾得上礼数,揪着秦氏的前襟就把她往外拖去,打开门,正好遇见了灰头土脸的贺绍景,贺绍景被祁暄打了,又不敢追究,只得来找父亲商议,下人说父亲与顾家夫人在说话,谁想到他刚过来就看见父亲揪着顾家夫人的前襟,将之给拖了出来,顾家夫人在贺荣章的手里吱哇乱叫,全无仪态,狼狈不堪,口中那污言秽语,简直难以相信她是个伯府夫人。 贺绍景见父亲盛怒之中,不敢阻拦,赶忙让开一条路,走到段氏身边问道:“母亲,这怎么了?” 贺绍景真的想问今儿是怎么了,先是他被祁暄在自己家里打了,现在父亲又在自己家里教训顾家夫人,仿佛一天之内,所有的问题全都爆发出来似的,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段氏没说话,指了指地上的那张纸,贺绍景不解,走过去捡起来看了看,脸色瞬变:“这,这怎么可能?” “所以侯爷才生气呀。秦氏这个女人简直是个没脸没皮的泼妇,居然想耍这种手段,这么长时间,咱们都被她的外表给骗了。” 段氏现在也是相当后悔当初给秦氏美言,就因为秦氏会说好话,现在惹了这种麻烦精上门,也不知侯爷会不会迁怒与她。 贺绍景将这所谓的婚书看了又看,还是觉得不对,又问:“这,这虽像是我娘的笔迹,可,可她什么时候为二弟跟顾家订了亲?并且她与人定亲之时,顾玉瑶还是庶女吧,我娘怎么可能给二弟定一个庶出的亲事?” 段氏无奈一叹:“唉,原本不是顾玉瑶。”段氏为自己的处境担忧,想着要赶紧拉拢贺绍景,就算侯爷怪她,有贺绍景帮着的话,想来也不会有大事发生,当即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了贺绍景: “是忠平伯府的二小姐顾青竹。你娘当年与顾家前夫人是很好的朋友,两人私下里定的这事儿,没有其他人知道。想着说等两个孩子长大了之后,再看看是否合眼缘,若是不合,这婚约便不作数,谁知道你娘与顾家前夫人都死的早,这婚书不知怎的就落到秦氏手里,她想方设法的把顾青竹给换成了她自己的女儿顾玉瑶,当时我与你父亲也是看那顾玉瑶清纯可人,又知书达理,是远近闻名的小才女,这才同意的,谁知道……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她改了婚书,居然还在婚书里添了这么一行字,这不是异想天开,把咱们都当傻子耍吗?你父亲能绕过她?” 个中缘由,贺绍景也是第一次听说,顿时感到脑子里一片浆糊似的,有些理不清这里面的情况,怎么……顾青竹原来竟和二弟有过婚约?她从前知道这事儿吗?若是知道,为什么不在他提出要纳她做妾时说出来?这么说,她不知道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秦氏和顾知远在暗箱操作? 真的是这样吗? 贺绍景觉得自己需要一点时间来将内里情况捋清楚,总觉得事情没有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