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意外身死”其中应该还有点文章,大理寺卿和京兆府尹还待继续追究,太子已经命令打住了。 盖因此时,从边关传来了十万火急的军报,匈奴连同党项人再次进犯,都护府卫军不敌,节节败退,退守至夜郎城一线,关内告急。 太子试探地问圣人,是否马上让谢楚河重返边关,以御胡人。 圣人断然否决了。 他语重心长地对太子道:“明睿,这个节骨眼上,你不能让他以为,大燕朝只有他一个人能打战,怎么,北境缺了他就不成了吗?你太浮躁了。” 太子汗颜。 但连圣人也默许了对詹霍之死就此揭过不提,谢楚河暂且放出刑部大狱,回家等候圣意裁决。 —————————— 苏意卿斜靠着软塌,嘤嘤地哭,两眼含着泪花儿,那模样看过去可怜极了。 方嬷嬷不为所动,表情严肃:“二少夫人,你且忍忍,许大夫交代过了,还要用药揉上半个时辰,让瘀血化开才好,不然你的腿以后就废了。” “他吓唬人的,哪里就那么严重了,没碰没磕着,不过是多跪了几天,我觉得好得很,一点事没有。” “哦。”方嬷嬷拖长了声音,“没事啊,那极好,我要赶紧告诉亲家夫人这个好消息去。” 苏意卿马上萎缩了,抽噎了一下:“不,你别告诉我娘,我错了,我会乖乖的。” 温氏前面拦不住苏意卿,心疼得都快碎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和什么似的。她这会儿前脚刚刚离去不久,苏意卿的头都快被骂秃了,若不是看苏意卿还伤着,温氏估计就要上手打了。 苏意卿忧伤地叹了一口气:“还要足足两个月不能走路,我会闷死的,你们太狠心了。” 这个时节已经到了初秋,天气清爽,苏意卿的心都飞到外头去了,只恨方嬷嬷看她跟看贼似的,一步都不让她走,苏意卿都快哭了。 白茶笑道:“这有什么,等姑爷回来,叫他抱你出去,你爱上哪里不成呢?” 苏意卿板起了脸:“白茶你真不害臊,胡说什么呢?” 方嬷嬷闻言,忽然替自己二公子感到有几分不妙,忍不住笑道:“夫妻亲近乃是天理人伦,白茶这丫头说得不错呀,少夫人你脸皮子也忒薄了。” “哎呦呦,你们都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苏意卿把脸捂了起来。 外头突然传来了喧哗的声音,仿佛有人大声欢呼着。 苏意卿心中一动:“怎么了?白茶,你出去看看。” 白茶还没来得及走过去,门被人一把推开了。 谢楚河站在那里,他的身形依旧高大挺拔,无论何时,都像是巍然山岳,气势凌人。 苏意卿的心剧烈地跳了一下,几乎要扑出嗓子眼。 方嬷嬷和屋内的其他侍女几乎热泪盈眶:“二公子,您终于回来了。” 谢楚河大步进来,走到苏意卿的榻边,缓缓地跪了下来。 苏意卿顺着谢楚河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因为芍药正帮她揉着药,她的裤管挽得高高的,雪白的小腿和膝盖正嫩生生地露在外面。 苏意卿一声尖叫,一把拉过毯子把自己的腿严严实实地盖了起来,愤愤地道:“登徒子,好生无礼。” 方嬷嬷扶额:“二少夫人,那是你的夫婿啊。” 苏意卿涨红了脸。 谢楚河微笑了起来,他头发和胡子邋遢着,衣裳还是褴褛的,但他笑起来的时候,仿佛有日光落进他的眼睛。 他慢慢地低下头,隔着那层薄薄的毯子,吻她的膝盖。 如同羽毛拂过,那么轻的触感。 苏意卿的血都往头上涌了上来,她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 心头有一只小鹿在活蹦乱跳,她慌张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情急之下,一把将谢楚河的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