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眉,搞得她都紧张起来。 冬娘在心里安慰自己,幸好离成亲还有一阵,有些毛病还来得及纠正。她沉吟片刻,才又摆出笑脸来:“三娘子应该知道我们来是为什么的吧?不过成婚的吉日已经选定了,礼数仪态反倒不是最打紧的,最要紧的是…”她压低了声音:“三娘子可知周公之礼?” 沈嘉鱼正用眼神示意晏归澜赶紧走,闻言脸‘噌’就红了,结结巴巴地道:“周,什么礼?” 冬娘只当她是小女孩面皮薄,笑着取出本泛黄的册子递给她:“今儿是第一日,先不讲什么,三娘拿这个回去瞧瞧吧。”她顿了下,又道:“初次洞房难免生涩,听说有的人家因为太紧张,新婚那日居然没能圆房,三娘子仔细瞧瞧这本书,若是有哪里不懂的,千万不要怕羞,私下里来问我就是,毕竟是人伦大事,您以后总要为晏府诞育子嗣的。” 她顿了下又道:“女子第一次,疼些也是难免,不过世子定会怜惜您,您不用太害怕,世子也不是那种只顾着自己舒坦的人,您只管放松就是。” 沈嘉鱼真不知道这位冬娘是来帮忙还是来帮倒忙的,她一斜眼就能瞧见晏归澜,她对这事儿本就有些排斥,给冬娘这么一说,全身都不对起来,敷衍地应了声。 冬娘瞧她心不在焉,便把册子给她,让她回去研读了。 沈嘉鱼压根没敢翻开,等回了闺房,果然见晏归澜坐在她桌前等着,他冲她促狭地眨了眨眼:“表妹可有什么不懂的?我来教你。” 沈嘉鱼做贼似的把册子护在怀里,生怕他看见:“没有!”她挥手就要撵人:“世子你快走吧,马上就要到饭点了,我可不留你吃饭。” 他一伸手却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取来那册子翻开一页,轻笑了声点评它:“画的还算精致,就是颜色老旧了些。” 沈嘉鱼给他说的忍不住瞟过去一眼,就见上面画了个姿容妖冶的妇人和一个壮硕男子,两人衣衫凌乱地纠缠在一起,妇人半跪在榻上,脸儿贴着男子的下身,嘴里正含着…她自己也看过几本春宫,但是都是黑灯瞎火夜深人静的时候,现在自己那未婚夫君还大喇喇坐在这儿呢! 她只看了一眼,就臊得恨不得没长这张脸。晏归澜亦有些不满,蹙眉道:“画这图的人当真不济事情,我的岂会这般细短?” 他禁不住瞧了眼她的唇瓣,她这人一向大大咧咧,偏生身上无处不精致,就连唇瓣也是小巧饱满的两瓣,平时吃个糖葫芦都含不住,要是换成他…他这样的定力,想到那样的场景也不禁浮想联翩,掩嘴干咳了声。 沈嘉鱼怔了下便懂了,她被调戏急了眼,也顾不得注意形象了,啐了声:“世子少往脸上贴金了,没准你比这个还细短呢!” 他眯了眯眼,掐住她两边脸颊:“我方才没听清,表妹再说一遍可好?” 沈嘉鱼勇气耗尽,捂着脸颊两只眼乱瞄,哼唧了几声抵死不开口。 晏归澜捏着她的脸拧了拧:“或者咱们把婚期提前些时日,好叫表妹早些知道我究竟是长是短?” 沈嘉鱼吃不住直叫饶命,他这才勉强满意,总算是不再逗她了。 沈嘉鱼接下来的几日就得进入正式的学习,冬娘的态度也间接代表了晏府长辈的态度,虽说对这个长媳不大满意,但教导上倒还颇为用心。不过她可彻底惨了,别的不说,冬娘第一天就给她拿来一双木屐,让她换上这个在家里行走,而且还要姿态优雅,落地无声。 沈嘉鱼简直要疯,又不是闹鬼,穿上木屐怎么可能半点声音不发出来!偏偏冬娘她们四个教习娘子轻轻松松就做到了,脚步声比盗贼神偷还要轻上三分,她不得已,只得穿上木屐开始日日练习,累的脚都快断了声音才勉强轻了点。 沈穆亦是心疼这个嫡孙女,叫她来问道:“你穿什么走路跟你嫁人有何干系?学些要紧的倒也罢了,她们教你这个不是存心为难人?”沈至修去郑氏灵堂前思过,沈嘉鱼的婚事最近都是他和三叔操办的。 沈嘉鱼如何看不出那几个教习娘子存心刁难,要搁在平时她早闹开了,可是现在…她摆摆手:“祖父,世子待我挺好,我学点东西就当是报答他了。” 沈穆越听眉头皱的越紧,招她近前来:“你喜欢那晏世子吗?” 沈嘉鱼毫不犹豫地点头:“喜欢呀,世子对我可好了。”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