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取闹了。” “我不过是瞧她摔得实在是巧,怎么,敢摔还不敢叫人说了么?”佳蕙郡主被兄长说得更不高兴了,“当然,反正人是往哥你怀里摔的,若是连你都不在意的话,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巧来巧去巧的都是你们的事儿,你说是吧,长沥哥哥?” 傅长沥一身黑衣,抱着剑孤身一人站在最边上,在这群龙子凤孙里如同隐了形般,直到被佳蕙郡主提起,他才略略抬眼,盯着钟意的脸沉思了半晌,然后微微蹙眉,审慎道:“方才确实是我与临知鲁莽了,不过……钟姑娘生得好生面善,我们是不是曾在哪里见过?” 钟意一怔,细细回望过去,很确定自己从没见过这位长宁侯府的公子,微微一顿,语气迟疑着附和道:“半年前,贵府太夫人过寿时,阿意曾随舅母一道拜访,想是那时候见过。” ——然则钟意记得很清楚,长宁侯府一行,自己全程在后院被人呼来使去,连女眷的正桌都没资格上,更遑论碰到傅长沥这样的天之骄子。 只是对方既开口说了面善,她不好拂了人面子,纵万般眼生,也只好笑着道句故旧。 “哦,姑祖母大寿那日钟姑娘也在?”裴泺被妹妹失礼的言行惹得大皱眉头,当着众人的面不好说什么,只歉意地冲钟意笑笑,和善道,“倒是巧了,那时候我也在,可惜当时没能见着……” 裴度抱臂在旁,若有似无地哼笑了一声。 “可幸当时没见着呢,”佳蕙郡主本想拉傅长沥一道,却又在他那儿碰了个软钉子,接连得了两次没脸,佳蕙郡主看钟意越发不得劲了,呵呵冷笑道,“不然这半年前见一面,至今都还恋恋不忘着的,可不得再多一个了!” 佳蕙郡主这话说得冲,钟意垂下头没再言语,只不安地揉搓了下篮子中的玉兰花。 “佳蕙,”裴泺叫人含沙射影了两回,再好的脾气也上来了,沉着脸道,“你今日出来是吃了炮仗么?怎么越说越不着调了。” “我是吃了爆竹,比不上人家柔弱又温驯的,”佳蕙郡主气呼呼地提起裙摆往上走,途经钟意,站定打量了她一番,转头朝康敏公主讥讽道,“都道你们骆家历来出美人,今我这才是真心服了……怎么偏康敏你不太行呢?” 康敏公主一张鹅蛋脸,平平无奇的脸上无波无澜,觑不出丝毫端倪,听了佳蕙郡主如此露骨的嘲讽,也只默默掐紧了手心,眼神似根针般从钟意脸上呲溜一下划过,淡淡道:钟表妹之貌美,一向过人。” 钟意知康敏公主这是想起了二人早前在长宁侯府的不愉,神色微妙僵硬了片刻。 ——小北山之行,是钟意在林氏面前立下军令状才求得的,林氏甚至派了毫不知情的骆琲随程……若是这般谋划都落了空,日后万不能再从那里得到什么助力了。 换言之,今日之行,于钟意来说,只能成功不可失败。 可谁想到如此不巧,前面尚算顺利,偏到了佳蕙郡主这里,却是不知怎么一见面就触了人家霉头! 钟意轻轻吸了一口气,拿出唾面自干的态度,对佳蕙郡主赧然一笑,柔声道:“在郡主这样的仙姿玉颜面前,天下又有几人敢妄称‘美’呢?” “这嘴可真是抹了蜜般的甜,”佳蕙郡主眼神挑剔地从钟意脸上划过,往下落到她手上的花篮,呵呵笑道,“就是不知什么人爬山拜庙,还捧着一篮子白花?这是算好了日子拜哪家的姻缘祠呢吧?” 二人不过初相逢,短短半盏茶不到的时间,佳蕙郡主已冲着钟意挑剔三桩了。 其中恶意,未免不太像初识之人。 佳蕙郡主如此咄咄逼人,连一向在她面前毫无脾气的骆琲都在旁紧蹙了眉头,钟意却不愠不怒,反而眼尾微弯,圆圆的眼眸睁大了一圈,高兴地捧起花篮向佳蕙郡主引荐道:“郡主有所不知,这是打天目山移栽过来的玉堂春,消痰,益肺和气,蜜渍尤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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