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么?”公孙训拭擦着手中的佩剑 摇摇头,勺儿抱着膝盖坐在床榻上,脑袋埋在胳膊中,带着浓浓的哭腔,“我没有乐衣姐姐有用,我是知道的。” 二月底,柳枝抽出娇嫩的绿芽,安青山脚下的贺家村里来了两个姑娘,村里人里里外外在老村长家门口围了一圈,就听见里面隐约传来女子的哭声,女子的身世听上去十分可怜,丈夫死在了战场上,又适逢出现多年不遇的大旱,这才跟着村里人一起出来找口饭吃,谁想到中途走散了,这才流浪到他们村子里来。门口的人听得唏嘘,议论纷纷,贺家村坐落在安青山的山坳里,逢年过节外,村民很少出去,也极少有外人进来。 老村长眼睛花的有些看不清人,拄着拐棍在屋里踱来踱去,看着跪在堂屋中的两名女子一时也有些拿不准主意。 “村长,让她们住进来吧!”一名妇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她听了许久,又看那两个女子瘦瘦弱弱的,不像是坏人,她年约五十来岁,从门口挤着壮硕的身子大步踏了进来,一低头,就看见两个姑娘感激的给她磕了几个响头。 “谢谢这位大婶,求各位可怜可怜我们姊妹二人吧。”女子抬头,她本就生的美,这会又泪眼朦胧,竟看的沈大娘倒吸了一口气,这副容貌,也亏得流落到她们民风淳朴的贺家村。 作者有话要说: 众人:勺儿会便当么? 小顾:当然不会!我像是这么丧心病狂的人么?! 众人:像! 小顾:心塞塞qaq ☆、恁时相见 “就这么大块地方,他们能飞了不成。”四处响起的脚步声惊起了林中的飞鸟,重重叠叠的高山没边没沿,太阳在枝叶的遮挡下若隐若现,光影斑驳在地面上,成了点点金色的光斑。 数日前还安静的小屋内,立满了侍卫,顾子期单手撑着额头,一袭墨色的长袍,边上滚了一层金丝,指尖轻轻敲着老木头的桌面,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着院内。 何飞眼光扫过旁边的令允,他的左臂即便掩盖在厚重的衣袍下,也能看到古怪的弧度,对于顾子期为何要把他留下,何飞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犹豫了片刻,才道,“可要令允随属下一起?”把这么个人放在顾子期旁边,他着实有些放心不下。 顾子期手指微勾,眼神没有移到他们身上,只幽幽补充,“去吧,好好把人带来。” 脚步声越来越远,顾子期这才起身,他走到窗前,窗户被骨节分明的手推开,正对着的是棵老柳,随风摇摆的枝条上抽出了娇嫩的翠芽,他抱袖而立,忽然想到了那一年。 也是这么个时候,天还微凉,元容和几位小姐簇在一块在玉阶上簸钱,一旁的杨柳生的正好,斜斜的垂下,铜板被高高地抛起又叮咚落在地面上,元容一袭石榴红的小袄,领口镶着白色的绒毛,明明输了还不认,被追的围着大柳树绕圈圈,中间恰好被柳条缠住了小辫子。 那时候他和姜重明下学回来,正碰上那一幕,姜重明笑的捂了肚子,拍着他的肩膀道,“我这个妹妹,小小年纪整日里打花簸钱,以后你可要多管管她。” 他看着一群人手忙脚乱的嬉笑着帮她解头发,笑声回荡在风中,夹扎着元容清脆的抱怨声,好听的像串银铃铛。 阶上簸钱阶下走,恁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 原来,人真的会贪心,会什么都想要。 “前面是悬崖。”公孙训停住步子。 背后跟着他奔跑的人早已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勺儿听到他的话,也不跑了,腿一软就倒在了地上,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汗珠沿着发丝滴落在尘土中,曹元晦还握着她的手腕,她抬头咽着口水,嘴唇已经干渴的有些泛白,他的手心那么暖,可她的心却越发的寒,勺儿摇摇头,“我真的跑不动了。” 咱们跑不了的。这句话,她忍着没说出口。 “不用跑了。”公孙训转身,佩剑被他紧握在手中,青锋划过地面,他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丛林,“来人了。” 话音将落,一只箭羽就从他身边快速穿过,投入万丈的深渊中。 令允擅长骑射,箭术更是可百步穿杨,他嘴唇抿成一条线,看着远处执剑M.xiape.cOM